第一百零二章 愿赌服输 (第3/3页)
,走到案桌前,取了笔蘸了墨,在一张白纸上随意地写了起来。
写好后,清语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放,转眼看了看沙漏,细沙还剩下一多半呢,总算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
“请大人过目。”清语侧身让开,对祭酒大人道。
祭酒大人朝清语笑了笑,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随后脸色微微一变,抬眼看了看清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朗声念道:
“烈日晴空似火烧,
野田阡陌百草焦。
农夫赤背炎炎下,
才子佳人把扇摇。”
这是一首描述夏日里农夫辛苦劳作的诗,不如悯农那般发人深省,简单上口,但众人听后,却无不脸色微变,这“才子佳人”可不就是说的自己这一群人么?这是在讽刺诸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知道摇扇谈风月啊
这位宋六小姐,可真是无差别攻击呢,一竿子打死了所有人不说,还把她自个儿也绕进去了,众人初闻此诗时,心中隐隐不快,但仔细一想后,又觉得她说得也在理,反而觉得内心深处,似有什么东西被这首诗深深地触动了似的。
清语心中忐忑不安,脸上却不露分毫,只静静地看着祭酒大人,等他发话定自己的死生。
祭酒大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纸上,未曾移开,待清语等得心中越发地焦虑不安起来时,才抬眼看了看清语,将那页纸放回案桌上,然后转头看向杜如月,淡淡地问道:“杜九小姐以为此诗如何?”
杜如月此时已是悔得肠子也绿了,脸也青了,却咬着牙死不认输,一脸不屑地道:“回大人的话,如月觉得这诗用词粗俗不堪,与先前那首咏荷不可同日而语,可见两诗并非一人所作。”
杜如月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顿时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同情中带着些鄙夷和惋惜。在众人看来,打赌输了并不可悲,说错话做错事也不可悲,可悲的是输了不肯认,错了不肯改。
杜如月哪里承受过这样的眼光,当下就要崩溃了,却听见祭酒大人雪上加霜似地道:“老夫却觉得,此诗辞藻虽无咏荷那般华丽,但是意境更甚一筹,若是杜九小姐还有异议,可另请高明前来决断。”
杜如月哪里还敢叫其他人来决断,这一次她是丢脸丢到家了,只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如月心服。”
祭酒大人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好了,下面是答诗的时间,请各位才子佳人们准备准备吧,老夫敬候佳音。”说罢,将清语写的烈日诗收起,带着那四名灰衣少年,转身回了阁楼。
待祭酒大人走后,杜如月眼眶通红地瞪着清语,悲怆地道:“宋清语,你真卑鄙,先是藏拙,然后和我定下这样的赌约,你真是无耻。”
清语还没说话,薛沐紫不干了,冷笑道:“我只知道秦朝有个太监喜欢指鹿为马,没想到杜九小姐也有这个爱好,明明是你要约战的,赌约也是你定的,怎么倒成了是清语要和你打赌?”
杜如月本想反咬一口,让清秀出来给她做伪证的,但是想到先前清秀的态度本就暧昧,估计这会儿自己倒霉了,她更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顿时觉得心中一阵绝望,一脸无辜地道:“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罢了,我愿赌服输,宋清语,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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