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御书楼里的灯光 (第2/3页)
傅望向了皇宫的方向,低沉地说道,“你从未谋面的父亲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称谓。你记不得家族满门被血洗的痛,所以你无恨。”
“是。母亲记得。记得外祖家被突然的大火烧成一片白地。记得父亲被人害死装成悬梁自尽。记得她辛苦奔波在大运河卖艺的苦楚。”穆澜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毫无怨言扮了十年男人,冒着砍头的风险进国子监。但是我不会像珑主这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江山都想颠覆。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现实安好。为无辜冤死的家人寻回公道后,我只想与母亲和穆家班的人好好过日子。谁挡我的道,谁就是我的仇人。”
“棋局莫测。核桃已经进了宫。你还能怎样?”面具师傅不无嘲讽地说道,“发狠说大话有用吗?”
穆澜笑了:“皆以为我心软良善好欺么?如果核桃过得生不如死。我宁肯亲手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面具师傅显然是不信的。他最后留给穆澜的话是:“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浪费时间。”
目送面具师傅消失在黑夜中,穆澜又进了趟天香楼。依兰小筑无人,借着月光,她看到卧房桌上装着豌豆黄的青花瓷碟。一包豌豆黄有八块。少了四块。她拿起碟子中的豌豆黄细看,指甲掐出了一个厂字。
看到无涯与冰月,东厂就将核桃送进了宫。穆澜有点心疼。夹在面具师傅与东厂之间的核桃该如何应付?她想起了秦刚给自己的那面锦衣卫牌子,悄然离开。
进国子监小半月了。穆澜每天都去御书楼花掉自己的一小时。毫无头绪与进展。
时间已经过了国子监的宵禁。穆澜只庆幸今天休沐日晚上不用点卯。她翻墙回了国子监。学生们都回了宿舍,四下清静,只有巡夜的护卫。
面具师傅的话让穆澜踟蹰了下,避开巡夜人,悄悄潜到了御书楼外。
明月高悬在御书楼的飞檐上。守卫的禁军并无懈怠。严禁火烛的御书楼顶楼却有灯光亮起。那是祭酒大人才有资格进入的顶楼。这么晚了,陈瀚方还在研究学问?
穆澜始终对陈瀚方进入老妪房间后,那个被踩模糊的血字耿耿于怀。而那名杀了苏沐毁容自尽的花匠也在国子监呆了十年。总不至于有那么巧,十年后遇到苏沐认出是仇人。花匠是为谁而来?
十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情。
十年前,父亲因科举弊案试题泄漏监察不利,酒后被伪装悬梁自尽。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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