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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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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罚跪 (第3/3页)

着书案上的纸笔,低着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贞娘毕竟有些心虚,倒也安安静静地没再往她跟前凑,只跟清娘两个在后头不时地嘀嘀咕咕。对父亲的惧怕终究还是超过一切,到底也没胆子找他撒娇讨饶去。

    ……

    已经是黄昏了,暮色四合。阿离独自跪坐在曾府西北角的家祠中,神色黯然。

    贞娘只跪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被曾家老太太那边的大丫环接走了,说老太太想孙女了——老太太每年腊月里都会闭门诵经一个月,概不见客。没想到消息还是这样灵通。

    这座家祠在曾府西北角,单独一进四合小院,正堂上供着曾家历代祖先的牌位。除了逢年过节,老太太带着合家男女在此上香供礼,祭奠先人,平素基本没有人来,在这冬日的黄昏,这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便显得分外冷清寂寥。

    阿离跪得脚麻,便干脆坐在了蒲团上,一边攥着拳头轻轻敲打小腿,一边抬眼打量着四周。

    正面墙上悬着六七幅曾家历代先祖的绣像,基本都是朝服像,显示出曾家世代簪缨大族的气象。下面楠木长案上供着一排牌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缝隙照射进来,将那些牌位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斜斜投射在东墙上,在这寂无人声的屋子里,便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奇异。

    阿离在蒲团上换了很多种跪坐的姿势后,东墙上那抹淡金色的夕阳余晖便渐渐褪去了,昏蒙的暮色笼罩了一切,供桌上那些牌位影沉沉地立在那里,终于显出一些肃杀和冰冷的味道来。

    再后来,屋子里暗了下去,四周的景象渐渐只剩了依稀的轮廓。

    北风呼喇喇地掠过掉光了叶子的树梢,在院中打着旋子呼啸而去。屋子里没有火盆取暖,阿离浑身寒浸浸的,只得将两臂紧紧地当胸抱着取暖。

    忽然,门外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象细碎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住了,似乎有人躲在那儿暗暗地向屋里窥视。

    阿离脊背上起了一层凉意,一颗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便将案上一只硬木牌位死死地攥在了手里,人也借势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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