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洗尽铅华 (第2/3页)
家里的田庄是不用交税的,有多少出息全是净赚。现在父亲没有官职了,种种苛捐杂税也就来了;还不止如此,父亲的俸禄养廉银,炭火费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以后只能靠着这些田地吃饭了家里的人口这么多······
而且,父亲还把家中绝大部分积蓄都捐了出去······
阿离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似乎忽然压上了一只巨大的磨盘,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地要交税,人头也要交税,以后,只怕是养不起这么多人了……
她定了定神,抬头问曾三福:“能想法子先雇些短工不?这样的大灾过后,家家都损失惨重,人人都缺钱,没钱又没地的人也多。我们把价钱出高些,雇些短工过来,好歹先把春播支应过去再说。
曾三福笑了笑,道:“小的原本就想着,明日天一亮就叫我三小子到前面镇上去雇十个八个人先拉回来,管吃管住,一百钱一天,姑娘觉得成吗?”
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现在缺劳力,钱不能给的太少···…”
“成,田里的活,我不是太懂,老庄头看着办吧。若是种田的老把式,额外再多加些钱也是可以的。”阿离痛快地应道。
“哎!”曾三福显得有了些底气,立刻恭恭敬敬地垂手向阿离道:“那姑娘回去好好歇一宿吧,今儿可是累着啦!”
阿离走回院内,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见桌上一灯如豆,大通铺上有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传来,灯影里见姐妹几个都已沉沉睡去,唯有真娘坐在炕上,就着黻黄的灯光似乎在缝制着什么。
“五姐怎么还不睡?这油灯熏眼睛,明儿再做吧。”阿离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走了过去,同时心里颇有几分诧异:曾家虽有针线上的人,但姑娘们从小也是学着做针线的,唯有贞娘一年到头横针不拿,竖线不动,今天竟然点灯熬油地做起了针线,这还真是稀奇了。
“五姐这是做什么呢?”阿离心里好奇,由不得就凑了过去。
“庸儿那会在场院里玩,让树杈子挂了一下,衣裳刮破了,我给他缝缝……”
贞娘没想到阿离会突然进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小袍子往身后藏,又觉得这动作未免更加怪异,硬生生地又把手缩了回来,脸上倒跟着“腾”地一下子红了,神色也忸怩起来。
曾经的贞娘,对庶出的兄弟姐妹向来不放在眼里,尤其是五姨娘所出的幼弟庸儿,根本就是视而不见,从小到大连抱都没抱过一下。今天竟然给他缝起衣裳来了?
贞娘也察觉出自己这种态度上的前后差异了,看着阿离吃惊的样子,越发讪讪起来。她又不是个圆滑的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讷讷道:
“我就是择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没什么事干,所以···…”
阿离笑了,将庸儿的小袍子接了过来,就着灯认真地看了看,点头赞道:“五线的针线相当不错啊?针脚好细密。”
贞娘脸上越发红涨了,“别笑话我了!我一年不拿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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