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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会说道歉的男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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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会说道歉的男人(下) (第2/3页)

自己人生的一系列“结果”。

    贺盼山看着发愣的贺天然,眼中的傲慢逐渐收敛,继而化作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冷峻:

    “这是我的答案,儿子,你认为老爸用物质玷污了你们的感情也行,认为我是个市侩凉薄的商人也可以,因为我除了从不道歉,也从未说过我是个好人呐,但是天然,我看的出来,你啊,太想做个好人了。”

    贺天然闻言,内心猛地一震。

    而贺盼山并没有结束,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儿子的心口:

    “你看看你今晚的样子,面对小曹,你明明已经做出了分手的决定,心中有了决断,却连那杯酒都不敢喝,还要那个姑娘替你把场面圆回来,替你体面地画上句号,你想断,却又不想背负负心汉的骂名,哪怕是在心里。”

    “爸,我……”

    “你不用觉得难堪。”

    贺盼山打断他,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近乎“传授”的意味:

    “几乎所有男人,都会在‘男孩’和‘男人’之间摇摆,都想过既要纯粹的爱,又要现实的利,但是天然……”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将手中的那杯残酒,一饮而尽。

    “如果你是为了逃避‘男孩’对纯粹感情的恐惧,而去拥抱‘男人’的算计,那你这不叫成熟,叫懦弱;反之,如果你是为了守护‘男孩’的梦想,而强迫自己去扮演一个你根本不适应的‘圣人’,那你这也不叫深情,叫愚蠢!”

    夜风拂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却让贺天然的头脑异常清醒。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拧巴吗?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来,你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个精神分裂一样,一会儿想做个狠厉的掌权者,一会儿又想做个不沾尘埃的体面人?”

    贺盼山的声音戏谑而锋利:

    “因为你贪心,但又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而且你还企图做一个好人!”

    他将空酒杯重重顿在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如同现在贺天然胸中擂鼓的心跳。

    “你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自己在心里打架,表面上却想维持一个自己无辜、是被迫无奈的局面,然后后悔了、愧疚了,想要道歉了,好像一句原谅,你就能减轻痛苦,但儿子,你这样不累吗?这些难道不都是你自个选的吗?”

    贺盼山站起身,拍了拍被夜风吹凉的膝盖,留下了今晚最后的总结:

    “天然,只要你一天还需要通过‘道歉’或者‘愧疚’来获得解脱,那你就还只是个孩子,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像我一样,面不改色地做个‘混蛋’时……”

    他侧过头,眼神幽深:

    “再来跟我谈什么‘对不起’吧。”

    说完,老父亲不再多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独自踏着庭院灯光铺就的小径,走向那座象征着责任、现实与他一生的选择的庞大山宅。

    贺天然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分裂出“作家”、“少年”和“主唱”。

    因为他无法像贺盼山那样,将所有的矛盾统一在一个躯壳里而不崩坏。

    父亲是一个已经与自我和解的、坦荡的“混蛋”。

    而他这个儿子,还是一个在“善”与“恶”之间反复撕扯,试图保留最后一点良知,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

    凡人。

    ……

    ……

    屋内,暖气驱散了寒意。

    贺盼山随手接过王妈递来的一条热毛巾,他擦了一把脸,不去理会这位管家婆姨对于今天家宴把所有人都叫来,又不欢而散的念叨,而是难得展露出一个惬意笑容,用着央求的语气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有我的安排,对了王姐,把外面的酒收了,顺便,让厨房给天然煮碗醒酒汤,今天就让他在家里休息吧,对了,小白呢?”

    “送人家小曹回去了,唉……真是……你说你儿子到底在想什么呀?”

    “到时候你直接问他呗,他从小到大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嘛,我先走了,我在这儿你们也聊不开。”

    “去去去。”

    贺盼山把热毛巾递了回去,王妈不耐烦地对这个一家之主摆了摆手,尽显驱赶之意。

    老男人离开偏厅,独自走向书房。

    他没有开大灯,只按亮了桌案上一盏老式的台灯。

    昏黄的光晕笼罩着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也照亮了桌上一张有些年头的全家福——

    那是他和白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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