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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善讲者不如善忘者,善忘者,不忘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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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善讲者不如善忘者,善忘者,不忘其本 (第2/3页)

太过。可锋者断草木,杀人亦快。”

    “我不会用他为剑,但我会将他藏在鞘中。”

    朱瀚点头:“那杜和呢?”

    “杜和可为策典。”朱标沉声,“他将来,可以镇学坛。”

    “皇叔可愿为我成就他们?”

    朱瀚凝视朱标片刻,笑道:“他们已成,就看你能不能用得好。”

    那日天晴如洗,殿外青石广场上坐满士子,竹简如林,书声朗朗。

    杜和身着白衣,首开讲策,题为《论策之善终》。

    “策之起,或因忧;策之中,或因争;但策之终,惟有止。”

    “止于众人之心归,止于策士之退场。”

    “我今所讲,不是教人夺名,而是教人,何时该收声。”

    一席话讲完,四座皆静。

    庄简随后而上,长笑一声,甫一开口便说:“我不同意!”

    哗然四起。

    他却朗声道:“策不能止。策若止于心归,是自我安慰;策若止于退场,是懦弱!”

    “我今日再讲一策,名曰——策应越讲越多,越讲越广,直到讲到朝堂之上,讲到庙堂之下,讲到百姓之屋檐!”

    他如烈火烧野,众人哗然,却也拍案叫绝。

    数日之后,夜深人静。

    朱瀚独自走过王府后园的竹林,步履缓慢,手中提着一盏旧灯。

    风吹灯摇,他却不慌不急。

    忽听一声轻响,竹叶间闪出一道黑影,跪地请罪。

    “王爷,策隐所第三处,‘藏柳’之地,有人潜入。”

    朱瀚眼皮微抬:“谁?”

    “自称北直书院旧门生,自愿伏诛,只求一见王爷。”

    朱瀚止步,语气淡淡:“带来吧。”

    黑影疾去,不多时,带来一名青年,衣衫破旧,双目灼灼。

    青年扑倒在地,双膝重叩:“学生林复,为策堂旧门人,今叩请王爷赐言!”

    朱瀚凝视他:“你要的,不是赐言,是赐命。”

    青年抬首,目光如电:“王爷之策,四所一堂,已开路;太子之策,问言台已聚人。”

    “可还有策之心未安之处——世间尚有万万士子,无门可入,无策可言!”

    “我愿为第五所。”

    朱瀚望着跪伏在地的林复,良久未言。

    终于,他缓步向前两步,眼神如鹰般俯视:“你可知,设策一所,不是摆几张书案,聚几名士子就成。”

    林复抬头,目光坚定:“学生知晓。世间策所众多,却多藏于门墙之内。学生要开一所不设门墙之策所,名为‘问外台’。”

    朱瀚眉微挑:“问内者求名,问外者求命。你要的是命?”

    “是民之命。”林复语声如刃,“问言台在宫中,策堂在东城,策隐所亦隐于士林之中,终难及远地寒门。

    ‘问外台’,设于远郊、设于边地、设于人声未至之处——不问出身,不问师门,只问一句:你有无一策敢讲。”

    朱瀚盯着他,忽然问:“你是策堂第几届弟子?”

    “第八届。”林复答。

    “你讲过几策?”

    “三策。其一问民饥,其二论郡役,其三——不曾讲完,便被逐出。”

    “为何?”

    “因我说:‘策若不能让母亲少跪一次米行,就不算好策。’”

    朱瀚低头轻笑:“那你今日来求我,是要让你娘不再跪?”

    林复眼中闪过一丝哀痛,轻声答:“她已过世。策无用了。”

    “无用还讲?”

    “我讲,是为那千万个我娘一样的人。若我不讲,策永远不会进他们屋檐。”林复语气愈发沉稳,“策不能止于讲者之口,要行于民屋之间。”

    朱瀚静默,随后转身,仿佛林复这番言论只掀动了一缕风尘。他轻轻挥袖道:“你可知,我曾经也讲过一策,名为‘无策之策’。”

    林复愣住:“那不是空谈?”

    “不。”朱瀚回眸,眼中深邃如海,“‘无策之策’,是不讲给人听的,是做给人看的。”

    他望向竹林深处,口中缓缓吐出:“好,林复,我允你开‘问外台’。”

    “然你须知,这台不是你讲策的高座,是你背负策焰的刑台。讲不动,就会被烧死。”

    林复垂首叩地:“学生明白。”

    朱瀚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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