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藏锋宴,终是来了 (第2/3页)
他身旁,陈鹤鸣目露狂喜:“王爷,太子……立威了。”
“这才是第一步。”朱瀚缓缓道,“让人盯紧薛明渊。”
“是怕他反对?”
“不。”朱瀚淡淡道,“他若反对,反成了我之力。”
“那王爷是……”
“我怕他不反。”
陈鹤鸣一怔,随即恍然:“王爷是要借他之口,将太子之道送入朝中?”
朱瀚点头:“若要百官听太子,非得先让他们信太子。”
而在皇宫深处,御书房中。
朱元璋静坐,手中却紧握一封从国子监传回的快简。
“这小子……”他咧嘴一笑,“还真讲得一套好道理。”
他转头对身旁的中官道:“传朕旨,赐太子今日之讲为‘春坛讲德’,编入太学课卷。”
“诺!”
朱元璋放下书卷,低声咕哝一句:“朱标,若你真能担得起……这皇叔,倒也没白护你。”
翌日,太学门前便贴出告条,一纸“春坛讲德”,赫然书明太子之志。
坊间书肆也将“太子春坛讲义”摹刻成册,几日内风行四方,甚至有儒者将之与《中庸》《论语》并列,称其“可传后世,立君子之志”。
这一切落入朱瀚眼中,只一言:“起势了。”
“王爷,薛明渊已于今晨入宫,太子尚在东宫未动。”
陈鹤鸣脚步急促,面色微带肃然,“听闻是太学正李洪甫引荐,今晨朝散之后便直入文渊阁。”
朱瀚却微一挑眉,缓声笑道:“有趣,薛明渊竟不疾言以驳,而甘愿入朝,这一招,不像是他。”
“王爷,您怀疑……”
“不急。”朱瀚拈起一枚棋子,落于棋盘一角,“他若只为反驳,自可于朝堂上击之,为何偏偏绕道?他是聪明人,怕是想借此抛出条件。”
“条件?”
“嗯。士林中人,总要落得实地才敢行远志。”
朱瀚语罢,缓步走向窗前,望着天光洒下的金瓦朱墙,低声道:“他若要议位议事,我便给他事。但这‘事’,由我设。”
“传话下去。”
“王爷,您是要……”
“请薛明渊来王府。请他听一出戏。”
两日后,锦王府。
曲水流觞,柳絮轻摇。
朱瀚穿常服立于后园戏台旁,指间转着一柄白玉折扇。
戏台上唱的是《长亭送别》,却用的是旧音,唢呐低哑,唱腔婉转。台下几名王府幕僚与客人静静品茶,皆不语。
薛明渊亦在其列。
一壶香茗,三巡未动。
朱瀚终于缓缓转身,望向他:“薛大人,听得如何?”
薛明渊微一点头:“雅致。唱腔古拙,却韵味十足。”
“可这出《长亭送别》,说的却是‘志士别家,为国立功’。”朱瀚轻笑,“你我皆非戏中人,为何却看得比戏子还入神?”
薛明渊眸光一凝,放下茶盏:“王爷意有所指?”
朱瀚收了折扇,缓步上前,与他隔案而坐。
“你昨日入文渊阁,不议太子之言,反称‘春坛讲义,言高志远,实非庙堂之学’,此话流出,太学中人惶然,坊间却称‘薛公独具远识’。此消彼长,动静之间,你意欲何为?”
薛明渊不动声色,淡然笑道:“春坛讲,是太子抛石入水,我不过测波而已。”
朱瀚看着他,眼底不怒反笑:“我看你,是借波钓鱼。你想让朝中士子归于你,再由你牵至太子身后。”
“王爷既明此,又为何请我观戏?”
朱瀚凝视他片刻,忽然反问:“你知戏子唱戏,最怕什么?”
薛明渊一怔。
朱瀚不待他答,便道:“怕台下无人听,更怕台下听者另有所图。”
“戏是唱给人听的,可台上若无真情,哪怕唱得再好,也不过纸上腔调。”
“我请你来看这一出,就是想告诉你,太子的戏,不容你改词配乐。”
“你若愿为其鼓吹,便要知他之志。若欲另设章句,那便是违心。”
话锋如剑,直刺心肠。
薛明渊眼神微沉,良久才吐出一声:“王爷似信太子过深。”
朱瀚却一笑:“不。我信他,是因我知他能成。”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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