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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六:帝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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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六:帝驾 (第2/3页)

不图,俾君子怠。悉尔心,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厥有炋臧,乃凶于而国,害于尔躬。於戏,保国艾民,可不敬与!王其戒之。

    刘弘端正拜道,“儿臣领命。”

    常侍严助捧出淮阳王玺绶,欲东向授淮阳王。忽听得上座皇帝咳了一声,道,“交给朕吧。”

    满座文武顿时回过神来,皇帝的意思,便要要亲自授淮阳王玺绶了。

    按礼,亲王玺绶因由常侍东向授于王。这个时侯,大汉立国未久,虽有初步典制,却并没有形成成例。奉常叔孙通又于今年上致仕,余者不敢反驳皇帝的意思。黄门便将盛放着淮阳王玺绶的托盘奉到皇帝手边。

    年幼的淮阳王对于今日高庙中发生的种种变故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在皇帝出现在高庙之后,便一直显得很是欣喜,此时按着宫人教导的礼仪趋步到皇帝身前,再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刘盈点点头,取过盘中玺绶,交给刘弘,叮嘱道。“日后若为王,要勤于爱民,勿辜负朕的期望。”

    “敬诺。”刘弘受了玺绶。放于一旁,恭敬的大礼再拜,三稽首。

    ……

    “母后,”刘盈将头上通天冠脱下来,放在一旁。跪于吕后座下,惭然道,“儿臣不孝,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

    “啪”,吕后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你还知道回来?”

    她竭力保持平静,但背影微微颤抖, 显是心情激动。“你就为了一个女子。将家国天下老母都抛于脑后,到最后,更是险些连自己的性命都赔进去?”

    “母后。”刘盈再度叩首道,“儿臣知道自己错了。”

    吕后仰天望了望,将眸中依稀的泪光逼了回去。

    她这一个月来。在长安城中,担惊受怕。生怕传来儿子不在人世的恶讯。终于在此时此刻解脱。一把将跪在面前的儿子抱在怀中,忍了一个月的眼泪,终于无所顾忌的掉下来,

    “你知不知道?阿母真的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匈奴入寇北地的消息传来,那一刹那,她的心惊胆颤,惊骇欲绝。

    有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她的这个儿子,便这么死去了。

    这些日子,她一介女子,带着稚龄的孙子,在心中疑虑的群臣和野心勃勃的藩王面前,苦苦支撑,心焦力卒。

    只有在险些失去的时候,才能够明白,什么对自己最珍贵。

    在夫妻情谊上受到不堪冷待的长乐宫中的吕皇后,发现只有手中握有翻云覆雨的权利,才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安全感。而她天性果敢,也的确喜欢弄权给自己带来的畅快淋漓的感觉。但是,在经历这一次险些失去自己儿子的日子之后,她才发现,对于自己而言,那些所谓的权欲富贵,都没有自己的儿子来的重要。

    如果能够让刘盈平安归来,她宁愿此后不再弄权。只在长乐宫中,做一个好好享受天伦之乐的太后。

    吕后哭的声嘶力竭,直到许久之后,才安静下来。多日的重压,在刘盈平安归来之后,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一刹那间,只觉得精疲力竭,想好好的睡一下。

    高庙是祭祀大汉开国皇帝刘邦的庙堂,汉人习俗“事死如事生”,在庙后设寝,每日里上食伺候,一如生时。天子与皇太后,皇后谒庙之时便在寝殿斋戒。庙寝之间,侍卫森然,一队队巡逻而过。

    茅草香静静燃烧,让人心中安宁,刘盈跪坐在母亲榻前,细心的将锦被掖好被角。

    这些日子,他一路上以旁人奉着从直道而行,自己却带着心腹人等沿间道,花了三倍的时间,在三日之前悄无声息的返回长安。当时长安表面一切繁荣,底下却蕴含着惊涛骇浪。其中,齐王的心思最在表面,他决定在外逗留一阵子,看看究竟有哪些跳梁小丑在野心勃勃的觊觎着他的帝位。

    他看了熟睡中的母亲一眼。

    吕后双手交握,静静的睡在卧榻之上。似乎只有在沉睡中,才能舒展日间沉重的眉色。

    离别不过一季,母亲的眼角,又多了数道纹路。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今日如此失态的模样。

    她总是沉稳的,虽然有时候她的做法会让自己很是难以接受甚至厌恶,但是,她总是沉稳不动如山。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抱着自己,失声痛哭到如此地步。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之后,在独子归来之后,她终于能够安安心心的睡上一场。

    “睡吧。母后。”刘盈轻轻道,“剩下的事情,儿臣自然会一一处置好。”

    苏摩迎着皇帝走上来,轻轻问道, “陛下,不多陪陪太后么?”

    刘盈微微一笑,“母后睡的很熟。朕不想在里头吵着她。”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苏摩喟道,她自先帝在时便伺候吕雉,与刘盈多年相熟,并不似一般宫婢般对天子敬畏太甚,“只怕只有陛下在身边,太后才能真正熟睡吧。——可要婢子去取一些冰来?”

    刘盈不自禁的摸了摸脸颊,当时母后打这一巴掌时可是下了死力气,过了两三个时辰,手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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