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大将军来反腐? (第1/3页)
大明的邪祟和极乐教一比,都显得非常守序了,毕竟大明的邪祟,多数都是为了求财。
比如这次松江府地毯式清理,被抓到的邪祟,主要是白莲教,这是明初就确定的邪祟。
白莲教,起源于唐朝时候非常盛行的摩尼教,后来和弥勒教、道教、佛教混合演变,最终形成了遍布大江南北的白莲教。
白莲教的主张是:教中所获资财、悉以均分;有患相救,有难相死,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等平均、互相助。
就像大光明教要求信众学习先知的八大美德,以八大美德自我约束,白莲教也有自己的道德崇高,白莲教要求信众: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这种等平均的主张,可以让人们获得心灵的寄托,有一个虚妄的彼岸去追寻,对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极度想要摆脱现实苦难的百姓而言,非常有吸引力。
白莲教之所以被定为邪祟,是因为白莲教总是在发动民乱,比如元末的韩山童;永乐年间的唐赛儿;嘉靖年间的蔡伯贯;都是由白莲教发动,以官逼民反为基本口号,得到了相当广泛的支持。
整体而言,白莲教算是混乱善良,反抗者,对于善恶有自己的标准,按自己的标准去行善,但不顾及规则,导致朝廷从来不承认白莲教正教的身份。
但极乐教是完全的混乱邪恶。
极乐教徒,尤其是倭国的极乐教徒,完全以自己的欲望、恨意、破坏欲为驱动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
所有行为表现出了暴躁、恶毒、手段狠辣且行为无法预判,肆无忌惮的掠夺他人而理所应当,甚至以此为荣,最让大明无法接受的就是极乐教徒的猎婴行为,他们不仅杀死教众的婴儿,还杀死他人的婴儿。
因为缺乏暴力去审判,越发无法无天,即便是被抓到,一句‘那又如何!没人能审判我!’扬长而去。
极乐教徒只渴望毁灭,不仅仅是毁灭所有美好和生命,而且还渴望毁灭维护美好和生命的秩序和规则。
极乐教在倭国的泛滥,最初是幕府为了转移战败的损失,才将反战败的矛盾转为了底层互害,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当幕府用邪祟去转移矛盾的时候,邪祟在快速壮大自身,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蔓延,最终彻底失控。
现在,倭国幕府已经意识到了危害,可幕府将军丰臣秀吉,就是想要武力清缴,都无法做到了,因为极乐教已经渗透到了倭国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现在丰臣秀吉陷入了‘我要杀死我自己’的困境。
而且丰臣秀吉和织田信长完全不同,织田信长有足够高的威望,他活着的时候,能够完全压制公卿、割据大名,而且织田信长不服输,即便是遇到了重大挫折,也会重振旗鼓,继续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但丰臣秀吉这个人,既没有自己的威望,完全不是如此,他从来都是知难而退。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织田信长死于本能寺,丰臣秀吉发动了统一倭国的战争,打到了老乌龟德川家康,打不动了,就任由德川家康割据,丰臣秀吉啃不动老乌龟,就把老底都掏了出来,跟朝鲜玩命去了。
理由很简单,朝鲜是个软柿子,德川家康是个硬骨头。
丰臣秀吉欺软怕硬,织田信长不是,谁不服他,他就会一直打,打到对方完全臣服为止。
所以,丰臣秀吉没有能力,也没有毅力去清理极乐教。
大明对极乐教进行严防死守,这玩意儿要是在大明泛滥起来,恐怕只有杀杀杀能解决问题了。
其实这也应验了张居正的说法,一切政治活动,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大清洗,而且最好希望,在需要发动清洗的时候,朝廷还有能力发动清洗,还能洗的动。
否则,连清洗都无法做到,只能看着一切秩序和规则被破坏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都察院总宪陆光祖入阁,总理反腐事宜,反腐司第一把火烧向了京广驰道。
陆光祖带着两个素衣御史,来到了通和宫御书房前,请求觐见,他现在是阁臣了,有权力到御书房觐见了,他恭敬的等在西花厅内,和素衣御史商量着如何面呈陛下。
很快陆光祖被宣见到了御书房内,陆光祖领素衣御史行礼。
“陛下,第一案,湖广巡按御史赵宪,其受天子命为御史,不能弹罢贪残守令,以贻民害,每丁索银三钱,每年两次。”
想进工兵团营吃饭?每一人交三分银,每年两次固定缴纳。
工兵团营的俸禄很低,住的很差,吃的也不是很好,工钱几乎没有,一年到头能留下六两银子,那还是不分寒暑,每天都干活的情况,而赵宪一次就拿走六钱银。
赵宪拿工兵十分之一的劳动结余,那下面具体经办的师爷,收银子的大把头、把头、工贼、打手们又要拿走一部分,最终层层摊派,就是辛苦一年,一分银也留不住。
“第二案,广州府推官伍惟忠接受宴请,酒色醉人,皆为广东段驰道扑买而来,伍惟忠贪赃枉法,将驰道所需土木石方扑卖给各色商贾,谋求厚利超过了二十二万银。”
朱翊钧忽然伸手说道:“等下,这个伍惟忠朕听着耳熟,是那个王家屏的弟子,和万文卿一样,特别喜好逛青楼的伍惟忠?”
“正是。”陆光祖俯首说道:“他和万文卿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这次京广驰道反贪大案第二人,就是伍惟忠,广州知府万文卿的好友,王家屏的弟子。
“当真是世事难料,朕还见过他两次,今日再听闻,居然是贪腐窝案之中,王家屏王侍郎何意?”朱翊钧询问起了王家屏这个座师,是不是要保伍惟忠。
陆光祖俯首说道:“王侍郎离开广州时,伍惟忠已经不是王侍郎门下了,王侍郎多次训诫约束无果,就把他的腰牌收了,由他去了,二人已非师徒。”
“而且这次把伍惟忠罪行检举的正是万文卿。”
王家屏的两个弟子,同门相残,因为万文卿再不点这颗雷,陛下雷霆之怒,就要连累到万文卿了。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伍惟忠就是这样,王家屏作为座师,训诫了很多次,但最终无法规劝,只能逐出师门了,今日伍惟忠出事,王家屏也不会搭救,甚至本身就是万文卿检举。
“第三案,广州市舶司提举郭善言、提举太监徐无为,多次对海船,索要海獭、花席、白布、花砚、色绸、珍珠、珊瑚等物,若来往海船,无法满足,动辄打骂,重则为难,不给过关,甚至还额外抽分。”陆光祖说到了第三案。
朱翊钧翻看着第三份案卷,疑惑的问道:“这个案子也是京广驰道窝案之一?”
“是因为郭善言和徐无为,索贿驰道工兵团营,因此案发。”陆光祖解释了下,为何这个案子也归到了窝案之中。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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