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第2/3页)
地盯着他,泪水从眼中落下,却未能打湿沙尘。她使劲抹了把眼睛,用力推了楚衡空一把。
“这个一切皆已结束的死地,早已经没有什么忙可以帮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快走吧!再不走,你也要死了!”
她哭得那样伤心,晶莹的泪珠未来得及落地就散去。泛红的眼中看不出委屈,却藏着哀悼般的深深的绝望。楚衡空无言以对,他不擅长面对女人和小孩,他也没有办法再去逼问一个哭泣的孩子。他最后只能沉默地转身,让未出的郁气结在心底。
他们走回璎石镇,镇中居民均走出门户,似是早有所料般等待着。镇民们均挺直了身板,眼中带着骄傲的沉默。楚衡空一时气得想笑,他觉得这帮人好似长了腿的墓碑,打定了主意要死在这里。
“这地方全是精神病!不知好歹!”凡德在他的衣兜里狂骂,“以为老子猜不出来吗?不就是死了吗?我就不明白了,成鬼了到底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凡德说得他自然也能想到。不吃不喝能行能走,无法离开一定范围,这样的生命他此前早就见过。无非就是孤魂野鬼,无非是已死的魂灵。但在这混乱的森罗秘境,这等事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这帮神国人到底骄傲成了什么地步,连成了鬼都不好言说?
他的脚步一顿。他想起湘凫子昨夜的大笑,想起那书生在篝火中狂喜高歌。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只早已死去的鬼如此开心?那虫子不是他的仇敌,不是他的对头,那他究竟在高兴什么?其他人又在高兴什么?
记忆中的湘凫子在火旁狂舞,他高瘦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曳,像一条蜷曲的长虫。楚衡空的怒意忽然消失了,他感到背后一凉。他告诉自己这种联想毫无根据,没有道理,可他又想起了另一件委托。是那个狩猎蜘蛛的男人。带着头巾的汉子。他意识到从那一天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镇民了。而沿海的渔民常带头巾。
——用网捕鱼的渔民,像不像一只蜘蛛?
镇外的野兽。镇里的亡灵。不知所云的鉴定文。断断续续的思念。自来到神国以来的种种见闻在心中闪过,难言的恶感在胸中翻涌。楚衡空飞快地跑过小镇,他来到教堂前用力推开大门,铁门分离的噪声在空空的教堂中回响。
伯恩法修士站在黑暗中,不言不语,无喜无悲。
“那么,你来了。”修士言语缓和,“楚先生,你还是没能遵守约定。”
“是你在昨夜先对我动的手。”楚衡空冷冷地说,“告诉我,伯恩法。你为什么来到这座小镇。”
只有这个人。在这个满是亡魂的小镇中,只有这个异教的修士是与众人不同的异类。伯恩法必然清楚实情,必然了解真相,若非如此,昨夜他不会出手遮掩湘凫子的去向。
“你想要得知的真相,你企图知晓的隐秘,在当今都已失去意义。然而,消磨这份无用的时间,正是我的使命。因而我乐意效劳,我乐意讲解,请随我来吧,异乡的来者!”
伯恩法笑着合掌,踏出一步。楚衡空忽感眼前晕眩,在这一步落地时,他们竟已从小教堂内来到了璎落山脚。伯恩法拿出随身的教典,泛黄的书页一页页翻开,山上的迷雾随之氤氲,那光滑如玉的山壁上凭空生出一条长阶,似天梯般自山脚直通山顶。
楚衡空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段,他觉得这像是造物,但又隐隐觉得不对。但他知道有人明晓真相,兜里的凡德正在发抖。事已至此他索性跟上伯恩法,修士边走边翻书,颂声在屋中飘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睿智的龙成为了神明。祂在地上建起神国,教授国民生命与世界的奥妙。于是神国中人博学好礼,于庇佑下发展出壮阔的文明。”
迷雾随颂声翻涌,雾中生出色彩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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