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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潮攻公逸拼力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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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潮攻公逸拼力抗 (第1/3页)

    朔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如扯絮般飞舞在城头,又被风卷成雪雾,将天地间搅得一片白茫。

    雍丘城仿佛狂涛骇浪中的孤礁,被肃杀的风雪与战争的喧嚣层层包裹。

    魏军进攻的号角声,穿透雪幕,在旷野中回荡。当第一架云梯,“咚”地撞在城墙上,震得城砖缝隙里的积雪簌簌掉落,新一轮的攻守战,在刺骨的寒意中猛烈爆发。

    陈敬儿、杨善会判断对了。

    今日魏军的主攻,仍是西城墙。王伯当、贾润甫在西城外战场督战。西城墙方向杀声震天,王伯当亲在土台上擂鼓,鼓槌砸在鼓面上,每一声都如重锤,敲在人心头。

    东城墙,则由罗士信部负责进攻,罗士信亦亲在阵前督战,其部兵士的攻势同样汹涌如潮。

    罗士信立马於城上射程之外,仰望雍丘东城头,马鞭前指,大声喝令:“先登者,赏金百,后退者斩!”在他边上,是二十面大鼓,光着膀子的力士,在风雪下挥汗击打,鼓声如雷!

    几架云梯已经相继架上城头。

    其部头批攀梯的兵士,也已攀上云梯。后边的跟进队伍迎着城头的抛石、箭雨,举着盾牌,踩在没踝的积雪里,向云梯下飞快奔进,雪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脚印,又很快被新雪覆盖。

    他麾下骁将梁虎生,乃闻名军中的陷阵猛士,披挂重甲,咬着横刀,再次率先攀爬云梯。双手如铁钳般扣住梯杆,脚尖在梯阶上一蹬,整个人如猿猴般向上蹿去。城头上,箭矢“嗖嗖”射来,一支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箭羽带着雪粒扫过脸颊,他却如似不觉,只埋头向上爬。

    “金汁!快泼金汁!”城垛后,这片防区的军将叫喊。

    助战的民夫们慌忙搬过陶罐,揭开木塞,滚烫的金汁“哗啦”泼下,顺着云梯流淌,冒着刺鼻的白烟。梁虎生侧身闪过,下方的两名魏兵没反应过来,惨叫跌落,皮肉烧焦的恶臭混着雪味弥漫开来。梁虎生扯下腰间麻布,裹住手掌,任凭金汁溅在手背上,仍咬牙攀附。

    躲过金汁、避开滚石、拍杆,待爬到城头下方,梁虎生左手死死抓着梯杆,右手抽出腰边短斧,猛地向上一劈,“咔嚓”声响,一名守卒刺来的长矛被劈断,斧刃顺势撩过这守卒肩头,鲜血喷溅垛口。他趁机翻身跃上城垛,摘下口中横刀,刀、斧左右翻飞,又砍倒两名守卒。

    “儿郎们,杀上来!”他嘶吼着。

    “拦住他!别让他站稳!”这片防区的军将李挺矛,刺向梁虎生的胸口。

    长矛与短斧相撞,这将长矛被斫断。梁虎生却纹丝不动,反手一刀劈向他的腰侧,逼得他连连后退,靴底在血滑的城砖上踉跄了两步。边上其它的守卒连忙扑上,长矛、横刀齐出,矛尖刺向梁虎生的小腹,刀刃劈向他的手腕,才将他逼在城垛边,动弹不得。

    激战中,一名守卒绕到梁虎生侧旁,长矛从他肋部的甲片隙中刺出,带出一股鲜血。梁虎生吃痛,站立不稳,又因他已被逼在垛口近前,挡住了后边魏兵上来,无奈之下,他只好横刀挥舞,荡开守卒的矛、刀,下还到了云梯上。他们这一队的兵士见登城无望,赶紧轮次下梯。

    等梁虎生最后从梯上来,却是重整队形,负责这架云梯攻势的此团魏兵接着攀梯进攻!

    这般攻防,从清晨持续到中午。

    风雪越下越急,攻势未有片刻停歇。城脚下的尸体堆叠起来,有的被冻成了冰坨,有的还在微微抽搐。罗士信部连换了三个攻城梯队,守军也换了两拨。鲜血与泥、雪混杂,触目惊心。

    攻了半日,不见成效。

    罗士信见久攻不下,焦躁地扯下头盔,露出满是胡茬的脸,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凸起。他喝道:“亲兵何在?”翻身下马,将铁锏挂到腰上,又将横刀衔在口中,便亲率数十亲兵,奔至了一架云梯下,竟是亲自攀附!金汁溅在他的甲胄上,他浑然不顾,射下的箭矢、砸下的擂石、横木,他或以臂盾格挡,或仗双甲不惧,手脚并用,攀爬甚速,势不可挡。

    却是凭借武勇,终於继梁虎生之后,成为了今日登上东城头的第二人!

    城下其部将士见他亲自攀附,并且成功登城,士气大振,呐喊声震天动地。

    罗士信双足刚一踏上垛口,长刀、铁锏横扫,寒光、乌铁到闪,周围五六名守军顷刻毙命,残肢断臂飞起,硬是转眼功夫,就在城头开辟出了一小块阵地!他厉声大喝:“罗士信在此!”

    “不好!罗士信登城了!”危急讯息即刻传开。

    罗士信绝非梁虎生可比。正於城楼指挥的李公逸得报,脸色剧变,一把抓住李善行:“阿弟!你带亲兵火速顶上去!不惜代价,将他打下去!俺这就调集预备队,赶去支援!”

    前几日守城时,罗士信也曾有亲自上阵,攻上城头,当时的惨烈景象,李善行记忆犹新。

    但李公逸令下,他咬牙领命,便率王佛子等亲兵赶出城楼,冲向罗士信所在处。

    然而罗士信勇不可当。

    李善行等到后,虽兵力上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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