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七章 追凶 (第1/3页)
京兆府!
追捕凶犯!
夜色中的甜水集,灯火璀璨,丝竹靡靡。
魏长乐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
他几乎立刻联想到了魏平安此前所提及的那桩令人闻之色变的摘心案。
京兆府这般大张旗鼓,莫非真找到了那专取人心的恶鬼?
“那群酒囊饭袋,也能抓贼?”
身旁,经历过边关铁血洗礼的汾阳侯窦冲,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对京城这些捕快的效率,向来嗤之以鼻。
魏长乐已率先起身,衣摆划开一道利落的弧线,径直走出雅间,凭栏下望。
原本歌舞升平的大堂,此刻已乱作一团。
恩客与姑娘们挤在一处,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嗡的潮水,惊恐与好奇交织在每一张脸上。
“甜水集怎会藏有凶犯?”
“该不会是……那个掏心的?”
“若真是那魔头被逮住了,可谢天谢地!这几日谁敢走夜路?”
纷乱的人声中,一道身影急匆匆从大门外撞进来,喘着粗气高喊:“往隔壁那条街去了!官差们盯住了,那厮插翅难飞!”
“莫非真是摘心案?”窦冲也踱至魏长乐身侧,浓眉拧起,“昨日坊间还传,京兆府上下急得跳脚,毫无头绪。”
赵婆准捻着虬髯,沉吟道:“大将军,东西两市鱼龙混杂,每日作奸犯科者不知凡几,未必就是那桩……”
他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只见玄影一闪!
魏长乐竟如离弦之箭,倏然转身,直向楼梯口疾奔而去,步伐迅捷得带起一阵风。
“三弟!你去何处?”窦冲一愣,伸手欲拦,却只碰到一抹残留的空气。
他瞪着眼,看向空空如也的楼道,下意识嘟囔:“这臭小子……今日不是他做东么?难不成想逃了这酒钱?”
赵婆准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低声道:“大将军莫怪。魏大人身在监察院,耳闻凶案,如同猎犬嗅得腥气,怕是按捺不住,要亲自去瞧个究竟了。”
“幼稚!”窦冲一摆手,随即却又咂了咂嘴,那被酒气熏染的面上露出几分回味,“罢了,不管他。老赵,咱们的酒可还没尽兴……对了,方才那红姑娘呢?她捧来的‘美人醉’,初饮只觉还不错,此刻回味,倒像有只小爪子在心里挠,不喝个痛快,今夜怕是难眠了。”
“巧了,”赵婆准抚须轻笑,眼中亦有馋色,“我也正有此意。那酒,初时温润,后劲却缠绵悱恻,勾人得紧。”
.......
......
魏长乐早已冲出潇湘馆温香软玉的包围。
门外夜风清冽,瞬间涤净了肺腑间的酒意与甜腻。
他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的拴马桩旁,自己的飒露黄正不安地踢踏着地面,由潇湘馆专司看管马匹的仆役照料着。
没有半句废话,解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如行云流水。
三境武者的耳力,足以在甜水集这片嘈杂的莺声浪语、丝竹管弦中,捕捉到东南方向隐隐传来的、属于官差的独特呼喝声。
“驾!”
他一抖缰绳,飒露黄长嘶一声,四蹄腾开,如一道离弦的褐色箭矢,射入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巷之中。
马蹄嘚嘚,敲碎了沿途坊市的平静。
循声不过片刻,前方景象便映入眼帘。
火把猎猎,光影乱舞。
数十名身着京兆府公服的衙差,手持铁尺、锁链、腰刀,已将一段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魏长勒住马,缓辔前行。
“站住!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退避!”两名外围的衙差立刻横身拦在马前,手已按上刀柄。
待火光映清马上人的面容,两人俱是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魏长乐?”其中一人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警惕与厌恶,“这是京兆府的案子,与你们监察院何干?又想来找茬不成?”
显然,不久前大闹京兆府、令府尹都下不来台的年轻监察官,早已成了京兆府上下人尽皆知的“煞星”。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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