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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何人胆敢乱说军情妖言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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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何人胆敢乱说军情妖言惑众? (第3/3页)



    这是军中战前惯例,老卒皆会,新兵也学,而今相公不在,看到的是相公夫人,自也一样!

    夫人是好汉!也勇立在城头,相公娶得好妻!

    却是这位夫人哪里见过什么打仗?她只被贼人围杀过……刀光剑影就在身边,搏命厮杀就在眼前,正是苏武搏杀董平与林冲,岂能不算见过世面?

    岂能不是好胆气?

    乖女还在喊:“将士们,夫君不在,我自敢死,随大家一同守城!”

    “愿随相公效死!”

    一时间,自也人心就在。

    程小娘自也不知今日所为,会给她来日带来多大的好处。

    只问此时此刻,京东步军之将,哪个不是侧目去看?

    更问来日,十几年后,这些军将心中,乃至新一代崛起的军将心中,这般主母?哪个不喜?哪个不服?

    却是呼延灼在程万里耳边就夸:“相公养得好巾帼!”

    程万里便也有笑,笑得有些尴尬,心中其实也慌,慌里带笑,但他也忍得住,慌是慌的,但这个时候,再怎么样,也要有个稳若泰山的模样出来。

    得稳!

    深吸一口气,还来摆手去说:“诶……笑话笑话啊,其实她向来恬静淡雅,满腹诗书!”

    却看那乖女还在娇声高呼:“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也愿随诸位杀敌建功!”

    哪里来的恬静淡雅?

    呼延灼更夸:“相公门楣,多出悍勇,倒也听闻,程家郎君在军中也是得力得紧!”

    呼延灼真心在夸,也是在奉承上官,自家相公老丈人,岂能不多说好听话?

    程万里更是摆手:“那厮?鲜少做什么正经事!许是谣传……”

    呼延灼只当程万里是谦虚,嘿嘿笑道:“只待来日见到见到郎君,定当把酒言欢!”

    “嗯……”程万里点点头来。

    “相公放心,若是敌军攻城,我等定是死战,儿郎们身家性命在此,城池定不会破!”呼延灼阵前得表达态度!

    “我自放心,放心得紧!我东平府强军在此,城池自是固若金汤,稳如泰山!”哪怕心中有忧,程万里也要表达出一种泰山之定!

    真说起来,东平府城与泰山还真不远,百五十里的路,乃至泰山很大一部分,此时就属于东平府治下,只是程万里并未去过。

    呼延灼更会说话:“程相公,自是泰山也!”

    这一句话,一语双关,倒是又把程万里逗得有笑:“哈哈……”

    “相公不必在此多留,只管回府城去就是,有战,我辈自是用命!”

    也是观瞧得差不多了……

    程万里点点头来,却去呼:“乖女,回了……”

    没想到乖女回头来答:“父亲先回,我自与将士们在一处!”

    罢了罢了,程万里点点头,回头去走,下城阶而去。

    那乖女不仅在城楼之处呼喊,还在城道上去走,处处去看。

    大多数军汉,其实从来没见过这位相公夫人,今日第一次见,都想多看几眼,却又不好意思多看,岂能无礼盯着相公夫人多瞧?

    夫人路过,场景倒是有点奇怪,看也是要看的,转头低头也要做,又看又避。

    倒是程娘子大气,只管沿路来喊:“将士们辛苦,我辈妇孺,拜谢诸位!”

    “不敢不敢……”

    此起彼伏的都是躬身作礼。

    呼延灼随在身后,只当也是巡城了……

    只待程娘子一圈巡回来,竟当真走去一两个时辰,呼延灼跟着在走,都有些暗暗吃惊,这程娘子好生的坚韧。

    不免也是走得满身是汗,眼瞧着已然是疲惫不堪!

    “夫人自回吧……”呼延灼一语来。

    却是程娘子还道:“许今日要战,我就在城楼里,若是入夜了,再回去!”

    呼延灼不多言,却也动容,有这般好妻,何愁相公不兴?

    却是说什么来什么,城外当真擂鼓!

    “夫人快快入城楼里去!”呼延灼面色已沉。

    程娘子自也不给人添麻烦,往那城楼里去,便也在射孔大喊:“将士们,我自在此处与诸位并肩!”

    众人皆抬头去看,再回过头来,女真大军正在排列!

    完颜宗翰,还是心有不甘,还想再试试。

    或许一打之后,城内之人着急,那些达官显贵惊慌,就真下令阳谷守军来援了呢?

    只要阳谷守军出城来,那就不算空手而归了。

    既然到了,怎么都要打一打!

    战事就起!

    黄河之南,汴京城里,忽然一队快马入城来,狂奔不止,口中大呼:“让路让路,紧急军情!”

    这汴京城里何等繁华,大街之上人流如织,若是无胆当真冲撞,京爷岂会轻易给你让路?

    打马奔驰的军汉,本就是京畿之兵,就是不敢当真冲撞,只得再喊:“让路啊,让我速速去禀报,大名府破了,贼军就要渡河了!”

    军汉急着禀报是其一,还要急着回家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看满街之人,个个脚步一止,甚至也有人来问:“什么?大名府破了?”

    军汉奔去,沿路在喊:“紧急军情,贼军要渡河了,让路让路!”

    一路去……

    整个汴京城,自也炸开了锅!

    军情到枢密院,到皇城左掖门。

    整个汴京内城,各处衙门,枢密院,皇城……

    一时间,不知多少惊慌的脚步在奔!

    老童贯,翻身上不得马,让人架着也上马去。

    天子正也从艮岳往垂拱大殿去奔,来年幞头都奔落了,口中还有言语:“定是误报,定是误报!谁人如此大胆,当要杀头才是!”

    天子不信,他要见人,见所有人,更见报信之人!

    天下强军,自古多在京畿,拱卫京畿之禁军,自太祖而下,便是天子最精锐,二十万去,几日?这才几日?

    怎可能兵败城破?

    奔入垂拱殿内,嗡嗡一团,那老童贯正在那大殿门槛之处手脚并用而入。

    天子几步上得高台,面色有怒:“何人胆敢乱说军情妖言惑众?”

    (兄弟们,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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