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一张突如其来的“讨曾檄文” (第1/3页)
大圣朝京中。
首辅值房。
檀香袅袅。
窗外是繁华似锦的京都。
窗内,却如同冰窟。
首辅李祯,这位执掌门生故旧遍天下的老人。
此刻却像一尊被抽干了生气的行尸走肉,僵坐在他那张宽大紫檀木书案后。
他的脸色透着一抹灰白。
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桌上摊开的是一封诏书。
那是太子在青海城继位的诏书!!
随着这封诏书进入京城。
短短时间之内,大圣朝京城便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拥护皇室正统的大臣。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坐在他对面。
徐天师,一袭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的道袍,静静地坐在一张普通的黄梨木圈椅上。
他面容依旧保持着的年轻感,皮肤光洁。
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万载寒潭。
他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拂尘,银丝垂落。
散发着无形的致命威胁。
“李首辅。”
徐天师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冷至极:
“建宏无道,天命已移。”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宗室子弟之中,临川郡王聪颖仁厚,可承大位。你,拟旨吧。”
李祯很想大笑三声,然后起身睥睨徐贼,宁死不屈。
但事实上,他的表情此时也只是微微阴沉。
沉思了良久,他干涩着嘴唇:
“天师,太子尚在,文清公于青海城拥立。”
“如此之法,如同谋逆。”
“我……恕难从命!”
他试图挺直佝偻的脊背,展现一丝首辅的尊严。
但在徐天师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下,这点挣扎显得有些可笑。
“谋逆?”
徐天师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眼中一种对蝼蚁妄言的漠视:
“儒圣改天换地是顺天应人。”
“贫道拨乱反正,亦是顺应天道轮回。”
“何来谋逆?”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锁定了李祯:
“至于太子……曾仕林父子挟幼主以自重,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懂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锁住了李祯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李祯张开嘴:“可……”
“李祯!”徐天师的声音陡然转冷,值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
“你以为,贫道是在与你商量吗?”
话音未落,徐天师手中的拂尘,甚至连一丝银芒都未曾闪动。
李祯却骤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呃啊——!”
只见李祯猛地捂住自己的左肩。
那正是他曾经留下的旧伤。
此刻,那处早已愈合多年的旧伤疤,竟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起来!
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让他整个人从太师椅上翻滚下来,蜷缩在地毯上。
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中衣。
脸色由灰白转为死一般的青白。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祯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一点小小的提醒罢了,你的体内,早已被贫道种下了点东西。”
“平日无事,但只需贫道一念,便可让你尝尽万蚁噬心寒冰碎骨之苦。”
“若贫道愿意,三息之内,便可让你化为…一具冰雕。”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眼前的事实。
李祯的惨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对死亡的巨大阴影。
就在这时。
值房紧闭的窗外,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扑棱”声。
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正欲飞入传递消息。
徐天师听到这声音,面容只是淡然的笑着。
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看似随意地,将拂尘朝着窗户的方向,轻轻一拂。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
窗外那轻微的“扑棱”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的羽毛焦糊气息,透过窗户缝隙飘了进来。
李祯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那是他安排在宫外,准备向南方传递密信的最后一只信鸽!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碾碎了。
“你看。”
徐天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连一只小小的鸽子,都逃不过贫道的手心。”
“李首辅,你觉得,你李家满门三百余口,比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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