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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多变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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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多变再变 (第1/3页)

    水月庵的晨钟沉沉回荡。

    薄雾氤氲里,薛月沉死死抠住竹木扶手,弓着身子干呕。

    隆起的孕肚坠得她腰肢酸胀,鬓角的碎发黏贴在颊边,被冷汗浸透,她吐得脸色煞白……

    “王妃再吃些紫苏饮子,压一压秽气?”翡翠捧着白瓷小盏,小心翼翼地上前,用帕子轻抚她的后背。

    碗里的紫苏饮子泛着晶莹的水光。

    膳房炖好的参汤,也搁在案头,早已凉透。

    薛月沉没有胃口,瞥一眼便嫌恶地别过头,推开瓷盏,目光落在庭院里扫雪的灰衣身影上。

    薛绥禅衣的兜帽被山风掀起一角,新长出的发茬凝着白霜……

    她浑然未觉,握着竹帚将积雪堆到老梅树下。

    “六妹妹倒是自在。”薛月沉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听着竹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幽幽叹了口气。

    “说是出家修行,可比起在端王府时,气色更为红润几分。不像我,腰酸得像要断了,连翻身都难,整夜整夜睡不着,活得像个废人……”

    翡翠顺着她视线望去,薛绥恰在此时抬头。

    四目相对,薛绥合十行礼,眉眼间的淡漠比落雪还凉。

    翡翠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极低,“这庵外的流言,已传遍了整个京城。六姑娘倒好,宛若没事人一般,这心肠,当真是石头做的……”

    薛月沉握着帕子拭了拭嘴,沉吟片刻,将凉透的参汤端起喝一口,再皱眉放下。

    “那些嚼舌根的东西,私下里都说些什么?”

    翡翠抿了抿唇,低声道:“回王妃,今日膳房送菜的婆子说,京中都在传,说……说太子殿下频繁驾临水月庵,与……与庵中的女尼过从甚密,有失体统……”

    薛月沉指尖猛地一僵。

    李肇那日在禅房的举动,迟早会引来流言。

    只是她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

    “私会尼姑”“德行有亏”,桩桩件件都足以毁掉一个储君的清誉。

    “那些闲言碎语,很是不堪。说什么‘禅房不念般若经,锦帐偏吟云雨词’——还说,太子失德,郭三姑娘是郑国公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怕是不情愿孙女受此委屈,这桩婚事许是要黄了……”

    薛月沉淡淡一笑。

    “不过是有心人编排的戏码,听听罢了,对高门大户而言,儿女婚事皆有算计,脸面哪有利益重要?”

    翡翠叹息一声,“天下的女子,婚姻大事都做不得主,王妃当初,也被硬生生扣上一个八运福星的帽子,害得……”

    “你说什么?”薛月沉猛地攥紧帕子,厉色打断她。

    “王妃——”翡翠自觉失言,扑嗵一声跪下。

    “奴婢该死,请王妃降罪……”

    薛月沉眼圈瞬间红了,只是抓起桌上的珠串,狠狠摔在地。

    “姑姑,你是在戳我的伤疤啊……”

    檀木珠子四处乱滚,翡翠不停磕头请罪,薛月沉也红着眼,默默流泪。

    “王妃这是怎么了?”

    薛绥放下扫帚,踩着积雪走近禅房,打帘子进来。

    目光所及,发现地上的珠子洒落一地,她弯腰拾起来,眸色清冷地注视着薛月沉。

    “王妃若有心事不遂,可去廊下走动走动,万不可动气……”

    顿了顿,声音加重。

    “胎儿听得到母亲的怨憎。”

    这话像根针戳在薛月沉心上。

    她蓄满眼眶的眼泪,掉得更为汹涌——

    “王爷若肯多顾虑我些,何至于此?”孕妇本就心绪敏感,薛月沉想到李桓的疏离淡漠,掌心贴住小腹,不由哽咽出声。

    “太医说这胎坐得不稳,我时时刻刻担忧,做梦都惊惧不已,生怕一个睁眼就没了胎动……”

    薛绥没接话,只伸手搭在她腕间,指尖触到她紊乱的脉搏。

    “王妃需得静养。所谓静,当安神定志,少思少愁。越是焦虑,越伤胎气。”

    说罢她收回手,看着薛月沉浮肿的眼皮。

    “若总郁结于心,对孩子不好。”

    薛月沉别过脸去,望着窗外落雪,难忍着没有说出心里话——

    在她看来,薛六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火没落到她的脚背上,当然不觉得煎熬难受……

    她怀着的是端王寄予厚望的嫡子,也是光耀薛家门楣维系荣宠的希望,千斤重担压在一身,她如何能真正做到宽心,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凝滞。

    薛月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黯淡。

    “我身子乏了,你自便吧。”

    薛绥微微颔首,行礼离去。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将水月庵的竹篱染成一片素白。

    薛绥抄完一卷《金刚经》,舒展了一下发麻的双腿,扭着脖颈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听见小尼在门外窃窃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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