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某岛疑云! (第1/3页)
整个片场鸦雀无声,无论是中方的剧组老人,还是平日里一向嬉皮笑脸的外籍员工们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这位年轻的中国导演走近。
相处了也快一个月了,这些北美员工是深刻见识到他的行事风格的,平日里玩耍笑闹都无所谓,只不过一旦涉及到拍摄的问题……
显然就要从对待同志春天般的温暖变成对待“敌人”严冬般的无情了。
瘫坐的地上的大甜甜更是慌乱得不行,自己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都是昨晚这顿大酒的锅,明日开始戒酒!
死腿!你倒是动啊!
井甜鼓鼓囊囊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一直到路宽走近才欲哭无泪地撑着地起身,两只手掌都叫地上的松针戳破了,火辣辣地痛。
她不敢喊疼,只臊眉耷眼地憋着嘴:
“路老……导演,我,我错了,我马上整理好绿幕。”
“老师”两个字到了少女嘴边又咽了下去,唯恐自己破坏了“在剧组称职务”的规矩,让本就死翘翘的局势再雪上加霜。
路老板看这个被老婆搞得越来越抖M的富贵花有些好笑,心道正好把她撵回国去,免得成天跟着笨蛋特工一样瞧着自己。
关键这小姑娘还是予取予求那一卦的,都不用花什么心思,只要让她心里过了小刘那一关,恐怕招招手就能随意亵玩。
只可惜自己现在算是“好汉不提当年勇”,慑于家中悍妻的性情刚烈,不敢直撄其锋,洗衣机的雅号早已名存实亡了。
他面沉如水:“你赶紧去处理伤口。”
“诶!”大甜甜听得面色一喜,转身刚想走,旋即就听到他不带感情色彩的下一句,“处理完打包行李,让助理给你订机票回家。”
“少在这儿添麻烦。”
“啊?导演我……我不走!”井甜委屈巴巴地抬头,湿漉漉的杏眼看着路老板转身的背影,连留给她的后脑勺都透着冷硬。
他是真的一点温柔都没给过自己。
路宽拿过副导演手里的喇叭:“等什么呢?二十分钟把绿幕整理好,周讯、段毅宏、辛柏青把走位再排一遍。”
“好的!”、“收到!”
“郭帆?”
“啊!我在我在!”赛博妲己刚想着怎么给这位大小姐解解围呢,冷不丁被叫到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从道具箱边走上前来。
“交给你一个任务。”路老板翻着剧本,抬头冲还呆愣在原地的井甜努了努嘴,“带着她去处理伤口,收拾东西,买票回国。”
“啊?”郭帆心里叫苦不迭,这任务谁完得成?
这一个多月下来,瞎子都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掩藏得不怎么好的“又爱又怕”的眼神了。
关键人家小姑娘是真没架子,自己出钱买各种吃喝用度“讨好”大家,人又活泼爱笑,很得人心。
“是!我现在就去!”这个任务叫背过身的郭帆为难地龇牙咧嘴,只是他怀疑自己再犹豫两秒,就要被一起发配离开了。
大甜甜犹自魂不守舍地伫立在原地,身边的场务同事有的已经开始拉线测量平整度,有的拿着强光手电筒,以极低的角度侧打光,就像刑警勘察现场一样,缓慢地在幕布上移动。
这是用侧光把刚刚井甜意外造成的污渍、灰尘、胶带印记放大祛除,不然哪怕拇指盖大小的一块污渍,在最终合成画面上就可能变成一个“幽灵般”的半透明孔洞。
郭帆走近,看着这个昨晚还跟自己“浮了三大白”的半红不红女演员,“井甜啊,要么我先带你去附近社区诊所……”
“我不去!”大甜甜猛地转身,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砸在身前的防风外套上。
只可惜这防水的外套跟心智坚韧的洗衣机一般,油盐不入,被小刘插旗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井甜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她想的就是远远地看着、静静地待着,并没有太多过分的奢望。
即便洗衣机真的解除封印、色心大起要洗了她,她自己心里茜茜姐那一关都过不了。
大甜甜不像大蜜蜜市井出身、有些无知者无畏,从小的家庭环境和教育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些人生道理:
关于认清自己在权力序列中的位置,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做超出现实可能性的梦。
关于想得到某样东西,要先衡量付出的代价几何,思考自己能否承担相应的后果。
显然对于这个她芳心暗许的青年导演,和同样喜欢的小刘姐姐,井甜自知没有可能、也很难介入。
在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思考了冲动行事后的代价后,她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少女情愫此生都深埋在心中。
只不过今天的她尤其委屈,自己已经任劳任怨地在剧组打杂、打工做起场务的工作了,就是为了能跟他口中的这些优秀演员学习,也能离他近一些,可现在却……
井甜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冲郭帆喊了一句,抹着眼泪去调整她一直负责的绿色绒球,这是用来给演员模拟“球状闪电”的参照物,后期会被CG替换。
郭帆没办法、也不忍心再去劝她离开,又没有其他手段可使,只能借着帮场务一起恢复绿幕的由头赖在场地中间不走,免得回去无法交差。
赛博妲己还是有急智的。
他偷眼看着井甜蹲在绿幕边缘,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枚绿色绒球,指节紧绷。
女孩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砸在膝盖上,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阳光透过片场的顶棚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缩成小小一团,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她机械地调整着绒球的位置,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变成了无意义的摩挲。
郭帆注意到她手背上还有昨天帮忙搬运器材时留下的红痕,此刻被泪水一浸,显得格外刺目。
远处传来路老板对副导演不善的指挥声,大甜甜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声源处偏了偏头,又立刻像被烫到似的转回来,整个人蜷得更紧了。
赛博妲己心里啧啧赞叹,还是路老板牛皮,这全天下的美女要么之前被他洗过,要么最好的一个终成眷属,要么还有这种我见忧怜的富贵花穷追不舍……
关键都哭成这样了,他是真的一眼都不带瞧的啊?!
心中无女人,拍片自然神。
得学啊!
只不过,他崇拜的大导演如果听到这番心声也许会嗤笑摇头罢——
叫你心中无女人,没踏马叫你床上无女人!
懂?
……
摄影棚内的氛围像是受到了顶级军事动员,所有人各司其职,短短十几分钟内迅速恢复了片场原状。
井甜的金豆子也差不多掉完了,穿着跟场务们一般无二的黑色马甲,俏生生地站在一边。
刚刚那一瞬间的委屈叫她咬牙暗恨,只不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也不是白费,至少脸皮被路老板训得、也是跟着郭帆练厚了。
愣是不走,打死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路宽拿着对讲:“道具组,确认‘激发器’上的绿色蒙板有没有褶皱,反光条贴实了没有!”
“丁仪待会儿的手要按在那里,后期抠像要是穿帮了,自己写检讨扣工资去。”
“我去!”大甜甜听得一个激灵,充分发挥了跟赛博妲己学的“大不要脸”精神,小跑到场地中央那个由金属框架和无数废旧零件组成的“球状闪电激发装置”前。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些贴在关键部件上的绿色标记点和反光球,这是后期视觉特效团队进行运动跟踪的生命线。
井甜还记得昨天路老师开会的时候讲的话:
任何一个标记点脱落或被遮挡,丁仪博士‘启动设备’的魔力手势就可能和CG生成的闪电效果错位,后期做起来就很别扭,还有可能穿帮。
少女小心翼翼地检查、归位,又忍不住偷眼去瞧路宽的位置,生怕他再出言训斥自己,强命自己离开。
那真是把她的脸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丢到地上,自己再不甘心也得走了。
“没问题了!”大甜甜的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鼻音,旋即又俏生生地退出到地上贴好的走位胶布之外,也即镜头之外。
周围的场务和剧组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口,均乐见如此,不乏有洋人悄悄向她挑挑眉,示意鼓励的。
就像当初在《异域》愿打愿挨、吃得苦中苦的刘伊妃受整个剧组喜爱演员,这样的小姑娘很少有人能对她升起什么恶感。
最关键是根本没有利益冲突,谁都知道这位就是个来玩票的富家小姐,还能抢了他们的工作不成?
于是甚至有资深的灯爷悄悄跟她讲一些关于这一行的潜规则,譬如怎么听得懂灯光师的黑话,避免自己被不友好的灯光“暗算”。
这不是胡吹,剧组里的灯爷一个顶光直灯,再美的脸都能叫你的眼袋阴影掉到嘴角里,当然对大牌不大敢这么操作,但在部分大规模演出和广告拍摄中,很多中小明星是没有反抗余地的。
灯爷手里捏着明星的半张脸,这话一点不假。
无论如何,站在场务人群中的井甜看着监视器后的青年导演喊了开始,还是忍不住用手抚了抚鼓胀的小胸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逃过一劫。
摄影棚中,段毅宏饰演的雅号“六分仪”的丁仪紧紧盯着场地中的绿色网球,也即刚刚大甜甜调整好的表演参照物。
科幻片通常需要演员具有强烈的信念感,譬如现在双眼痴迷地盯着网球的段毅宏,他要把这个网球当成痴迷一生的“宏电子”。
穿着白大褂的丁仪走到绿幕中央,他的表演狂放而精准,手指在虚拟按钮上猛地按下,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个不起眼的绿色标记物。
“特效组,放!”郭帆下令。
刹那间,一台经过改装的高压气枪对准绿色网球的方向,“噗”地一声喷出一股预先混合了极细绿色荧光粉末的烟尘。
这股绿色的烟尘为后期特效师提供了完美的运动轨迹和动态照明参考。
“柏青!周讯!给反应!看那团绿烟!”路宽对讲中的声音紧跟着到来。
辛柏青饰演的陈博士脸上瞬间交织着科学家的震惊与童年创伤被触发的恐惧,他的瞳孔收缩,紧紧追随着那团迅速扩散的绿色轨迹。
身体下意识后仰,却又强迫自己向前半步,喉结颤抖着念出台词:“它……它就是那种东西……”
国话戏剧演员表现出的这种“恐惧与痴迷的共生感”,令路宽在监视器后微微颔首。
周讯饰演的林云则向前踏了一步,她的眼神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欣赏和占有欲,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团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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