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将计就计 (第2/3页)
,有什么可说的呢?现在南边还有贼军作乱,西面仍有河间王兴兵,我哪里有空管他?十六弟若是就此罢休,那此事自然就算了了,若不肯罢休,我也无非迎战就是。”
“十六弟自己想清楚吧。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天下人都看得见。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心寒,但迷途知返,也未为晚矣。希望他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也多学学刘府君。”
说到这,不意他话锋一转,突然手指刘羡,当众称赞道:“若是天下的臣子,都能有刘府君三分忠荩,社稷何至于败坏至此呢?来,我们敬刘府君一杯。”
刘羡方才一直在关注司马乂的举动,见长沙王言语飘忽,刻意不与自己对视,还道是司马乂准备先将和谈一事敷衍过去,然后再与自己计较。不料他突然将自己牵扯在内,是何意图?
不及刘羡深思,司马乂已举起酒盏,注视刘羡,感慨道:“府君在蟒口决战,秉钺鹰扬,顺风烈火,大破贼军,非英雄不能为之,来,诸公,我们敬府君一杯。”
说罢,在座公卿皆向刘羡举杯,一齐贺胜祝捷。这仓促之间,刘羡唯有举杯回应,口中谦虚道:“殿下谬赞,这全赖将士齐心,三军用命,我也不过是凡人罢了。”
司马乂大笑道:“府君何必自谦?有府君在,天下这些乱臣贼子,谁敢妄动!我正要重用府君,升任三公,入职台阁呢!”
听闻此语,刘羡又是一惊。他再抬首看司马乂,想要说些什么,长沙王却已将酒水一饮而尽,转过身去,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下来是一个个公卿排队道贺,令他无从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刘羡唯有低眉不语,此时他已彻底洞察了司马乂的打算。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说什么升任三公,入职台阁,无非便是明升暗降。眼下这个战乱时节,朝廷的威望不能说跌落谷底,也算是聊胜于无。下辖既不过数州,台阁的权力自然名存实亡,远不如兵权切实可靠。
而在两人渐生嫌隙的眼下,刘羡又在军中甚有威望,司马乂为了维持政局稳定,既不能除去自己,但也不愿纵容自己发展势力,那便只有先卸去自己的兵权,把此事糊弄过去。
这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策略,哪怕索靖李盛等人悬兵在外,但也要顾忌自己的性命。只要将自己一直架在身边,那万余义军便不敢妄动,时间一长,军心涣散,自然也就有了分化瓦解的空间。而若自己不满反击,那不忠不孝的罪名,自己便戴定了。
刘羡看了眼身旁的司马乂,见他佯作镇定,心下不禁有些好笑:这小子也真是成熟了,竟然跟自己来这一套,难道他以为我走到这一步,给我戴些高帽子,我就会服输?
他稍作思量后,顿时有了主意。既然司马乂想把不忠的压力转给自己,难道自己就没有办法把压力转给他?
接待王敦的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在军事上接连失利之后,征北军司无力南下已经成为一个既定事实,卢志注定要花大量的时间重新整军。朝廷与之和谈,无非是对这一事实的追认罢了。
王敦向司马乂转交了一份陈情表,正如此前所言,将此前的矛盾都归罪于陆机。而司马乂则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追述两王此前的情义,赦免成都王的罪过,仍承认司马颖的大将军之位。至此,两边的和谈便算是定下来了。
但对于眼下的朝堂来说,征北军司的动向已无足轻重,刘羡接下来会如何动作,才是众人所关注的。
结果出乎意料,司马乂要解除刘羡的兵权,刘羡却没有采取任何反对的手段。他不仅没有当众驳斥,甚至连一点辩解都没有,似乎完全服从司马乂的安排。只是在宴会结束之后,他返回到自己房内歇息,随即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不管是谁来拜见,都称病不见。
司马乂得知此事后,还是较为安慰的,他对司马越说:“刘府君还是识大体的,我强行剥夺了他兵权,有些脾气也很正常,且由他去吧。”
在他看来,刘羡既回到荥阳,又没有否认自己的提议,那就相当于默认了这一事实。称病不见人,不过是对胸中愤怒的些许发泄罢了,不足为虑。接下来,他便投身到整顿军队,接管豫州的庶务中去,无暇顾及此事了。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发展。接下来一连三日,刘羡依旧是谁也不见,渐渐地,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士兵们私下里议论此事,发展出了一个奇怪的言论:
“——喂,你们知道吗?听说元帅已经数日没有见客了呢!”
“——这有什么奇怪?骠骑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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