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营救皇后 (第2/3页)
这吓得牧从霜忍不住尖叫,浑身更是颤抖不停,害怕得眼泪流淌了出来。
她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
因为那个面具人,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让她知道在死亡面前无论是皇后还是民女都一样脆弱。
正当牧从霜以为这个男人会继续凌虐她的时候。
突然——
“什么人?!”
面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怒!
紧接着,密室外狭长的甬道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锵——!”
是利器猛烈撞击的锐响!
“轰!”
是沉重掌力轰击在石壁上的沉闷巨响,整个密室都仿佛随之震动,簌簌落下灰尘!
“呃啊——!”
短促凄厉的惨嚎!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
混乱的脚步声、怒吼声、濒死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由远及近,疯狂地冲击着牧从霜的耳膜!
打斗的余波甚至能让她感受到地面的震颤和劲风刮过石壁带来的呜咽声!
那恶魔似乎也加入了战团,发出震怒的咆哮:
“小子,敢来这里管闲事,给我去死!”
他的声音带着狂暴的杀意,显然遇到了强敌。
战斗的声音近得可怕!
仿佛就在密室门外!
牧从霜吓得魂飞魄散,拼命蜷缩起身体,恨不能将自己缩进冰冷的石头地面里。
每一次碰撞声都让她浑身一颤,每一次惨叫声都让她心脏骤停。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被这狂暴的厮杀彻底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无比漫长。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密室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剩下她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就在她惊魂未定,试图从那可怕的寂静中捕捉一丝信息时。
突然!
“唔!”
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抄起,像扛麻袋一样甩到一个坚硬宽阔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她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扛着她的人没有丝毫停顿,迈开大步狂奔起来!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失重感和颠簸感让她头晕目眩。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快速移动,那股深入骨髓的、源自矿石的阴寒正在迅速远离。
她被带离了那个地狱般的矿洞!
可是……要去哪里?
新的地狱吗?
巨大的惶恐和无助瞬间攫住了她。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头套里的汗水和灰尘,黏腻而冰冷。
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在这未知的颠簸中低声呜咽,抽泣不止。
奔跑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
她被小心地放下,双脚触到了坚实的地面,随即被按坐在一个铺着柔软坐垫的椅子上。
紧接着,身上紧勒的绳索被利刃“唰”地割断!
久违的轻松感让她几乎虚脱。
最后,那只笼罩了她不知多久的厚重头套也被一把掀开!
长期身处黑暗之中,让她的双目难以适应突然涌来的光明。
刺目的光线如同无数根金针,狠狠扎进她久未见光的双眼。
牧从霜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猛地闭上眼睛,泪水再次决堤。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遮挡光线,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尝试着慢慢睁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墙壁雪白,还散发着新鲜石灰的刺鼻气味,显然是新建不久。
桌椅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
窗外投入的温暖阳光带来一种近乎虚幻的安全感。
而她的面前,两名男子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姿态恭敬无比: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牧从霜的心脏还在狂跳,她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人,这里不是熟悉的皇宫,他们也不是身着宫廷甲胄的侍卫。
劫后余生的恍惚和巨大的信息落差让她一时无法反应。
“你……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劫难后的虚弱和深深的疑虑。
跪在前方的年轻男子微微抬起头,但目光依旧恭敬地垂视着地面。
牧从霜看清了他的脸:面容白皙清秀,无须,气质阴柔,眼神里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锐利。
“奴婢乃是缉事厂三档头,赵保。”
年轻男子清晰地回答。
另一个跪着的男子也随之抬头。
他皮肤是风吹日晒后的古铜色,身形挺拔如标枪,眼神锐利如鹰隼且充满侵略性,在接触到牧从霜目光的瞬间微微凝视了一眼,便又恭敬垂下,带着行伍特有的刚硬气息。
“属下乃南禁军细柳营旗总,梁进!”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金铁交鸣。
缉事厂三档头?
南禁军旗总?
牧从霜混乱的思绪艰难地运转着。
缉事厂三档头易人的消息她似乎有所耳闻,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未免太过年轻了!
三档头之位何等重要?
缉事厂督主王瑾怎会如此用人?
而那个旗总梁进……一个小小的旗总?
在禁军体系中,这不过是底层军官,平日里连接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为何营救皇后这等泼天大事,最终跪在眼前的不是南禁军统领第一守正,甚至不是副统领洪威。
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旗总?
巨大的疑云瞬间笼罩了牧从霜刚刚放松些许的心神。
她审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锐利起来,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梁进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疑虑,不待她再次发问,便昂首沉声道:
“娘娘容禀!”
“前两日,属下与同伴在青鸾峰附近山林中踏青,无意间撞破一群戴面具的凶徒,正挟持着一位被捆绑的贵妇匆匆潜行!”
“属下观其衣着气度,心中惊疑,暗中尾随,最终确认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更惊觉那被挟持的贵人,竟是娘娘凤驾!”
“为保娘娘万全,属下只能将此惊天秘闻,密报于信得过的旧识——缉事厂新任三档头赵保大人!”
赵保也适时地微微颔首,接口道:
“奴婢接到梁旗总密报,惊骇万分!深知此事关乎国本,牵一发而动全身!”
“故亲自与梁旗总精心策划,周密部署,于方才突袭贼巢!”
“幸赖天佑娘娘,一番血战,终将贼人尽数诛杀,将娘娘从魔掌中救出!”
“此地乃奴婢在京城中一处绝对隐秘、新建未启的宅邸,内外皆由可靠之人把守,娘娘尽可安心!”
牧从霜听着他们的叙述,紧绷的心弦又稍稍松弛了几分。
逃离那黑暗矿洞、沐浴在光明之下的真实感,以及两人言语间流露出的恭敬和营救的事实,让她惊魂甫定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那份属于皇后的雍容与威严,正一点点重新凝聚在她眉宇之间。
她正从那阶下囚,变回皇后。
“既已将本宫救出险境……”
牧从霜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带着审视的意味:
“为何不即刻护送本宫回宫?”
“滞留于此,是何道理?”
她的目光如冰锥,刺向赵保。
赵保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苦涩与无奈:
“启禀娘娘,非是奴婢不愿,而是……而是宫城之内,此刻盘踞着一个与娘娘形貌无二的妖女!她……她已窃据凤位,颠倒乾坤!”
“更可恨者,此獠竟倒打一耙,污蔑娘娘您……您才是假冒之人!”
“如今缉事厂、六扇门、顺天府衙,乃至牧家,皆已收到海捕文书,全城……不,是举国上下,都在疯狂搜捕……‘冒充皇后’的钦犯!”
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语气充满了悲愤。
“什么?!”
牧从霜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脑海中瞬间闪过悬崖下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竟然……竟然真的成功了?!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被亵渎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她刚刚建立的镇定。
“放肆!!”
牧从霜一掌重重拍在身旁的硬木桌案上,震得茶盏作响!
她胸膛剧烈起伏,凤目圆睁,里面燃烧着骇人的怒火与杀意:
“本宫乃先帝钦定、万民敬仰的一国之后!牧家嫡女!”
“那妖孽算什么东西?!她才是千刀万剐的假冒者!乱臣贼子!!”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利颤抖,回荡在空旷的新房里。
赵保和梁进垂首不语,默默承受着皇后的雷霆之怒。
他们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唯有等待她自己消化这残酷的现实。
狂怒过后,是冰冷的窒息感。
牧从霜如同被抽干了力气,重重跌坐回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她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华贵裙琚。
过了好半晌,那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息下来,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
她再次看向梁进和赵保,这一次,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洞穿人心的力量。
“你,一个南禁军小小的旗总,”
她盯着梁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即便侥幸发现本宫被劫,按律当立即上报直属上官,层层递进,直至禁军统领!”
“为何……你选择了越级,而且是越数级,直接密报给缉事厂的三档头?”
她的视线转向赵保,带着更深的不解与质疑:
“而你,堂堂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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