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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来我手下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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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四章 来我手下做事吧 (第3/3页)

,再加上你提供的关键情报,才让我侥幸得手!”

    “否则,刺杀亲王?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后续的麻烦足以把我们碾成齑粉!”

    “就凭你我现在的身份和实力……”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取灭亡!

    大部分的棋子,都不甘心受规则的约束,想要跳出棋盘当棋手。

    可是,棋手不是谁都能想当就当的。

    “先进去面见厂公吧。”

    赵保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门外的危机。

    梁进点点头,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只是随口一提:

    “好。”

    “对了,赵保,有空的话,把现在京城里各位亲王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赵保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他霍然转身,一把抓住梁进的胳膊。

    赵保的眼睛死死盯着梁进,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严肃,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进哥!你……你想干什么?!”

    “别做傻事!这绝不是开玩笑的!”

    “你想往上走,兄弟我拼了命也会帮你铺路!”

    “但绝不能拿命去赌!不值得!”

    梁进看着赵保眼中真切的焦急和恐惧,轻轻拍了拍他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看我像是那么冲动找死的人吗?放心,我自有分寸。”

    “快去通报吧,别让厂公久等。”

    赵保将信将疑,盯着梁进看了好几秒,想从他平静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深潭。

    他最终无奈地松开手,重重叹了口气,带着满腹忧虑,领着梁进走向新宅深处一座灯火通明的临水楼阁。

    楼阁守卫森严,番役们眼神锐利如鹰。

    看到赵保,他们立刻躬身行礼。

    但当目光扫向梁进时,依旧带着审视,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例行搜身。

    “嗯?”

    赵保脚步未停,只是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领头的番役头目浑身一颤,立刻挥手制止了手下,恭敬地退到一旁,垂首不敢再看。

    赵保带着梁进,踏着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面,拾级而上,来到楼阁二层。

    一道由细密珍珠串成的帘幕垂挂着,隔开了内外空间。

    帘幕之后,是一方视野开阔的临水露台。

    露台之上,一个身着深紫色蟒袍的老者,背对着门口,静静地坐在一张紫檀木圈椅中。

    他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清茶,袅袅热气在微凉的夜风中飘散。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凝视着太液池中那轮被夜风吹皱、破碎又重圆的明月倒影。

    整个身影透着一股阅尽沧桑的孤寂与深不可测的威压。

    梁进的目光越过珠帘,落在那背影之上。

    无需介绍,那无形中弥漫开来的、掌控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感,已昭示了主人的身份。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缉事厂督公,王瑾。

    赵保立刻躬身,姿态恭谨无比。

    梁进亦上前一步,隔着珠帘,抱拳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下官南禁军细柳营旗总梁进,奉第一守正统领之命,前来拜见厂公!”

    “就禁军护卫……”

    话未说完。

    露台上那背对的身影,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做了一个极轻微、却不容置疑的“噤声”手势。

    梁进的话语戛然而止。

    空气瞬间凝固。

    露台之上,只有夜风吹拂珠帘的轻微碰撞声,以及太液池水波荡漾的哗啦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赵保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用眼角的余光拼命地向梁进示意,让他保持恭敬的姿态,不可造次。

    然而。

    梁进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赵保的信号。

    他静静地站了几息,然后,在赵保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微微活动了一下站得有些发僵的肩膀,视线随意地在灯火通明的阁楼内扫视一圈。

    接着,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旁边一张同样名贵的紫檀木椅旁,伸出手,抓住椅背——

    “吱呀——”

    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在死寂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刺耳!

    梁进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姿态甚至称得上放松,仿佛这里不是权倾天下的厂公行辕,而是自家后院!

    赵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猛地抬头看向珠帘后的背影,又惊惶地看向梁进,嘴唇翕动,想要开口请罪。

    就在这时。

    珠帘之后,那个一直凝视着水面的身影,终于缓缓地转了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雷霆震怒。

    王瑾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他面如敷粉,却泛着青灰之色,两颊深陷,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眉骨高耸入鬓,丹凤眼半阖时,仿佛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伸出手指,端起几上那杯早已微凉的茶,凑到唇边,浅浅地啜饮了一口。

    动作缓慢而优雅,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然后,他放下茶盏。

    瓷器与紫檀木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王瑾的目光终于完全聚焦在梁进脸上,那苍老而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响起:

    “梁进。”

    “你在禁军当个小小的旗总……”

    “屈才了。”

    他微微停顿,那双古井般的眼睛牢牢锁住梁进,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评估一件趁手的兵器:

    “有没有兴趣……”

    “来我缉事厂做事?”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赵保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设想过厂公会如何刁难、如何斥责、甚至如何借题发挥打压禁军。

    却万万没想到,厂公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向梁进抛出了橄榄枝!

    而且是如此直接,如此……看重!

    王瑾的声音继续响起,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

    “第一守正此人,墨守成规,暮气沉沉。他看不出你身负大才,只会将你困于浅滩。”

    “但是……”

    王瑾的目光锐利如刀锋,仿佛要将梁进彻底剖开:

    “本督公能。”

    他微微侧首,目光扫过一旁呆若木鸡的赵保,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正好,你的故交赵保,也在本督公手下效力。”

    “何不……过来与他团聚?”

    “我这里,有的是你施展拳脚、平步青云的……通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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