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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人心是最好的一课,刘禅与李治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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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人心是最好的一课,刘禅与李治的成长 (第3/3页)

 因为她身上自带的贵气,能够一眼判断出那人的气质。

    以袁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钦犯家属,去接近她儿子的。

    正说间,李治忽然开口:

    “诶,阿武,上次你给我买得蜜饯呢?”

    “再去给我买一份罢!”

    正在前面驾车的阿武一听,忙道:

    “诶呦,公子您就饶了小的罢。”

    “一会儿就吃晚膳了,您吃了蜜饯又该不吃饭了。”

    “到时候主母又要责怪小的。”

    “再说今晚是相爷办的家宴,来了许多河北的高官。”

    “您身为长公子,可不能迟到啊!”

    李治笑道:

    “蜜饯我买来给弟弟、妹妹们吃。”

    “你快去快回,应该能够赶上。”

    “公——”

    “快去!”

    不容阿武继续开口,李治再次严肃命令到。

    “唉,好罢。”

    “公子您可别乱跑。”

    阿武拗不过李治,无奈之下,只得去铺子上买蜜饯去了。

    阿武一走,李治便拉着刘禅下车。

    “阿斗,快下来。”

    “怎么了?表兄?”

    李治并未作答,又催促那名孕妇赶快下马车。

    “跟我来!”

    李治对邺城街道的位置比较熟悉,他很快将阿若带到了一个巷口。

    “表兄,到底怎么了?”

    刘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忍不住继续发问。

    李治便解释道:

    “阿武说的对,以父亲、母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留下阿若的。”

    话落,转身面向阿若。

    将自己的玉印给了她,说道:

    “阿若,你拿着我的玉佩出城去罢。”

    “等离开了这里,再拿它换钱,应该够你们母子安稳度过后半生了。”

    阿若感动的无以复加,再次泣拜道:

    “恩公的大恩大德,阿若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这时,忽听得巷外传来“公子!公子!”的喊声。

    李治便赶紧催促阿若快走。

    刘禅又问:

    “表兄,我们放走了阿若,怎么解释?”

    “别急!”

    李治灵机一动,突然拽着刘禅扑进道旁泥沟,锦袍霎时染作土色。

    然后还不忘抓把腐叶往脸上抹,刘禅惊得瞪圆眼睛。

    “表兄,你难道疯了不成?”

    “傻小子!”

    李治边搓泥边低语说,“父亲见了鞭痕必然追问,若见你我滚成泥猴……”

    他突然龇牙咧嘴撕开衣袖,“就说是追野兔摔的!”

    正好,家仆阿武也赶了过来。

    见着世子与公子变成这个样子,顿时目瞪口呆。

    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两人咋就成这样了?

    “诶呦!”

    阿武急得直跺脚,叹道:

    “公子啊,我不是跟您说过了么?”

    “今夜是相爷办的家宴,专门宴请了河北诸多官员。”

    “公子这般模样——”

    阿武望着李治的模样,顿时也将不见了的阿若忘诸于脑后了。

    只担心现在回去洗澡换衣服,也不赶趟了。

    “妙哉!”

    李治反倒是眼睛一亮,竟抓把污泥抹在刘禅脸上。

    “正因宾客满堂,父亲才不便发作!”

    刘禅恍然大悟,也学李治模样,滚成了一个泥猴。

    望着对方滑稽的模样,两个孩童都笑了。

    ……

    更鼓初响,相府正厅已灯火通明。

    李翊正举杯与陈群论及新律。

    陪他出席的乃是袁莹。

    事实上,到河北以后,凡有应酬,陪伴李翊出席的夫人都是袁莹。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四世三公出身。

    河北又是袁氏旧地,带着袁莹抛头露面,可以大结北人之心。

    时间一长,河北人都认定袁莹是主母了。

    不过在相府里面,平日仍旧是麋贞说话分量更重一些。

    毕竟凡事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夫妻俩并排而坐,同居主位。

    袁莹望了眼天色,黛眉蹙起,问:

    “治儿与阿斗怎还未归?”

    话音未落,忽闻厅外一阵骚动。

    但见两个泥猴跌跌撞撞闯入,锦袍尽染污渍,发间还缠着几根枯草。

    刘禅靴底黏着河泥,每走一步,便在地毯上印出个湿漉漉的脚印。

    李治更甚,半边脸糊着淤泥,活似刚从漳河底爬出来的水鬼一般。

    满座公卿先是一静,继而哄堂大笑。

    张郃一口酒喷在案几上,指着两个孩子道:

    “丞相府的小公子,倒是比我家那小子还会玩!”

    高览拍腿直乐:

    “当年我家小子醉酒坠马,也不过如是!”

    李翊面色一沉,眉头紧皱。

    袁莹更是气得指尖掐进掌心,强撑着笑说道:

    “定是又去掏鸟窝了……”

    “来人!”

    李翊突然出声,惊得满堂笑声戛然而止。

    “带两位公子下去沐浴更衣。”

    语气平静得可怕。

    婢女们慌忙上前,将两名小公子给带了下去。

    “诸位,继续饮酒。”

    李翊举杯,袁莹亦举杯。

    众官员乃齐齐举杯,说着吉祥话。

    过了一会儿,两名公子已经洗干净了,穿着整洁的衣服走进屋内。

    袁莹瞥见见李治袖口撕裂处露出伤痕,瞳孔骤缩。

    忙将之拉过来,关切问:

    “治儿,你这手怎么回事?”

    刘禅赶忙在一旁抢答道:

    “是我们追白兔时,摔进了漳河故道才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袁莹虽然心疼,但也并未多想。

    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女说道,“去我箱底取那瓶雪蛤膏来。”

    李翊搁下酒盏,淡淡道: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既然洗好了,就赶紧坐下。”

    “别让大家看笑话!”

    李治与刘禅对视一眼,齐齐拱手作揖谢座。

    “谢父亲!”

    “谢相父!”

    两兄弟很快坐好,全都笑了。

    刘禅小声感叹:

    “还是表兄聪明,相父当真没有怪罪,也没追问。”

    李治嘿嘿一笑,一指堂下宾客:

    “多亏今日设宴,家父碍于面子,不会追问的。”

    “等过了今晚,权当无事发生。”

    就在两兄弟为自己竟然“算计”到李相爷而沾沾自喜时,忽闻府外喧哗。

    甲胄碰撞之声骤起,自府外传出。

    众人皆惊,纷纷停杯投箸,朝门口望去。

    “砰!”

    厅门被推开,邺城令魏延披甲按剑,大步跨入,身后跟着数名军士。

    李翊眉头一皱,沉声道:

    “文长,何事擅闯?”

    魏延抱拳一礼,肃然道:“禀丞相,今日末将巡视城门,擒获一名叛贼家眷,正欲出逃!“

    李翊闻言大怒,叱道:

    “些许小事也要报我。”

    “吾迁汝为邺城令何为?”

    “今以贱婢逋逃之琐事,坏吾与诸公雅兴耶?!”

    “汝只管按律处理即可,又何须告我?”

    魏延却眼眸一蹙,沉声道:

    “此事重大,末将不敢擅专!”

    “还是请丞相亲自来定夺吧。”

    李翊目光一凝,“哦?”

    此时他也反应了过来,放下酒樽,“带上来。”

    军士推搡着那妇人上前,她踉跄几步,跪伏于地,缓缓抬头。

    ——竟是阿若!

    刘禅与李治瞳孔骤缩,浑身僵住。

    魏延冷笑,一把揪住阿若的头发,厉声喝问:

    “说!是谁放你出城的?”

    阿若嘴角渗血,颤巍巍抬起手,指向李治、刘禅——

    “是他,他们……就是他们放了我!”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禅与李治身上。

    只见两个小孩僵在原地,目光呆滞。

    从他们的眼神中仿佛能够看出其中情感——

    不是恐惧,而是失望!

    巨大的失望!

    两名小孩内心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痛!太痛了。

    袁莹黛眉皱起,不发一言。

    李翊缓缓起身,面色阴沉如水。

    厅内死寂,唯闻烛火摇曳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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