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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马谡这一死,比他一生的贡献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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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马谡这一死,比他一生的贡献都要大 (第2/3页)

现,尝试射了一箭。

    他自己也没想到那一箭能将之射中,并重挫吴军士气。

    但不管怎么说,此次江陵保卫战,不及挫败了吴人侵吞荆州的野心。

    也展现了咱江陵人顽强的韧性。

    是值得纪念,值得庆贺的一天!

    ……

    吴军大帐内,血腥味与草药气混杂。

    吕蒙赤着上身趴在榻上,军医正用烧红的匕首剜出肩头腐肉。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却硬是咬着一截木棍不发一声。

    “嘶——”

    当匕首第三次探入伤口时,程普忍不住别过头去。

    帐内诸将只见那箭头带着块黑肉被挑出,落在铜盆里发出“当”的脆响声。

    老军医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颤声说道:

    “禀都督,粪毒已经入肉三分,若再强撑……”

    南方湿气重,古代医疗卫生极差。

    尤其是军中的卫生环境,堪称灾难。

    所以一旦受伤了,是很容易伤口感染,引发病症的。

    历史上很多人都是死于此,就比如前脚刚走的周瑜。

    “住口!”

    吕蒙吐出咬裂的木棍,挣扎着要起身。

    “江陵已是强弩之末,岂可因我一人之故,而废江东大事!”

    话音方落,一阵剧痛袭来,他猛地抓住榻边地图,竟将“江陵”二字扯得粉碎。

    丁奉急忙按住他,劝道:

    “都督!末将愿立军令状,明日必破此城!”

    “您就听军医的话,在帐中休息吧!”

    韩当直接跪地抱拳:

    “某等随孙讨逆起兵时,都督还在读书呢!难道信不过老将?”

    帐外忽传来喧哗。

    原来是潘璋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俘虏进来,众将目光纷纷向那俘虏望去。

    潘璋乃解释道:

    “禀都督,抓到个信使!”

    说着抖开染血的绢书,

    “赵云、潘濬已得知消息,正率军回援!”

    吕蒙独眼骤缩,伤口又渗出血来。

    他忽然抓住程普的手:

    “老将军……当年孙将军便是……”

    程普会意,沉声道:

    “明日寅时,老夫亲率死士登城。”

    若午时未克……”

    他解下腰间佩剑横于案上,“便以此剑自刎!”

    诸将纷纷效仿,转眼间案上堆了七把佩剑。

    烛火映着剑刃寒光,竟照得吕蒙面色愈发青白。

    “好……好……”

    吕蒙终于松口,却突然揪住军医衣领。

    “但需将本督大帐移至阵前!若明日城破时我不能亲见……”

    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在军医前襟。

    “我……死不瞑目!!!”

    众将大惊。

    老军医趁机将麻沸散灌入吕蒙口中,转头对程普耳语:

    “都督这伤只能静养,一旦动气,伤口迸裂,只恐加剧粪毒。”

    用专业话语说,就是伤口崩了,更容易感染。

    就凭南方这湿气,即便静养都难保说不会感染,何况是军中。

    “知道了!”

    程普轻咽了一口口水,明天极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是他们吴人最后得到荆州的机会。

    如果打不下来,非但吕蒙的身体熬不住。

    而且赵云、潘濬回援的援军肯定也会赶到。

    到时候,吴人就会被瓮中捉鳖,根本再无取胜之可能!

    寅时三刻,江陵城头飘起了细雪。

    当程普第三次组织冲锋时,发现云梯上的士卒动作越来越慢——

    没有吕蒙压阵,吴军就像丢了魂似的。

    显然,主帅的重伤,对士兵们的士气打击是非常大的。

    “加把劲!待破城后……”

    老将军的激励声,忽然被一阵整齐的呐喊打断。

    只见马良站在箭楼上,指挥着军民们拍盾高歌:

    “白衣渡江想偷鸡——”

    “折了都督烂肩泥——”

    城下吴军一片哗然。

    这俚俗小调用的是江东渔歌的调子,却把吕蒙的计谋唱成了笑话。

    巳时末,吕蒙竟撑着病体来到阵前。

    他肩上裹伤的素帛已染成褐红,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血脚印。

    将士们在前线奋战,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养病。

    眼见快到正午,却还未传来城破的消息。

    这令吕蒙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帐来,去前线查看战况如何。

    “都督!”

    丁奉见吕蒙至,急忙上前去扶。

    吕蒙却推开他,独眼死死盯着城头。

    那里又传来新的歌谣:

    “李郎妙计传天下——”

    “吕蒙学来像王八——”

    “噗!”

    吕蒙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衣甲。

    他颤抖着指向城墙,喉咙里发出“咯咯”的不明声响。

    “都督!”

    韩当急忙上前,抱起吕蒙时,发现他嘴角还在不断地溢血。

    吴军阵中开始骚动。

    先是后军有人丢下兵器,接着像瘟疫般蔓延到全军。

    不知谁喊了句“都督死了”,三万大军竟如退潮般溃散。

    程普老泪纵横地看着这一幕:

    冲车被遗弃在护城河,云梯歪倒在雪地里,连最精锐的私人部曲都在争相爬上战船。

    暮色降临时,最后一艘吴军战船仓皇离岸。

    船尾的“吕”字旗被胡乱扯下,扔进了滔滔江水。

    而城头的江陵旗帜依然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旗面上满是箭孔与血痕。

    建安十五年,十月三十日夜。

    吴军楼船在风雪中顺流东归。

    吕蒙躺在层层锦被中,肩头腐臭已蔓延至胸口,医者跪在一旁默默垂泪。

    “诸将……都过来……”

    吕蒙突然睁眼,独眼中竟回光返照般清亮。

    “此次袭取荆州之败,皆我一人之过。”

    “某出征前曾在吴侯面前立下誓言,今无功而返。”

    “无颜回去见吴侯矣。”

    韩当等将跪地痛哭:

    “都督保重!”

    帐内气氛压抑沉重,而吕蒙脸上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听着……”

    “吾死后,可将骨灰撒入大江。”

    他颤抖着扯下腰间都督印绶,“吾……不配……归葬吴土……”

    “可令陆伯言代我行都督之职。”

    众人纷纷低头叹息,闻者无不流泪。

    他们不单单是为自己的大都督而哭,也是为这场精心准备了数年的行动以失败告终而哭。

    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吕蒙望着摇晃的舱顶,忽长叹一声:

    “上天不怜我,命短恨偏长。”

    “十年磨剑志,一夜付江潮。”

    吟罢气绝,独眼仍圆睁着望向西方。

    “都督——!”

    满舱将领跪地痛哭。

    就在这时,舱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船板碎裂声。

    韩当掀帘望去,只见风雪中数十艘战船如鬼魅般逼近,当先船头“赵”字大旗猎猎作响。

    “是常山赵子龙!”

    丁奉拔剑出鞘,却见自家船队阵型大乱。

    前军因主帅新丧已无战意,后军又撞上了暗礁群。

    赵云立于船首,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本可趁乱突击,却见吴军船上白幡飘动,隐约有哭声传来。

    副将急道:“将军,此时不击更待何时?”

    赵云望向西方:

    “眼下当务之急,应当是赶回江陵。”

    “遭此变故,城内必是人心惶惶。”

    “我需率部稳住城中局势才是。”

    “至于吴军……”

    望着吴船将士皆着缟素,显然是死了大将。

    常言道,哀兵必胜。

    赵云为了赶时间,并未带多少军马。

    况水中并非他所长。

    眼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于是收枪下令:

    “传令,箭矢封锁航道即可,全军继续西进!”

    吴军这边,程普正命人将吕蒙遗体移入内舱。

    丁奉、韩当等将当即也组织人还射回去。

    风雪愈急,两支舰队背向而行。

    吴军舰上白幡渐渐没入黑暗,汉军船头的火把也在江雾中化作点点星火。

    此次遭遇战,两军互有损失。

    但都是无心恋战,点到为止。

    各自朝东西方去了。

    很快,赵云与潘濬的部曲都赶回了江陵。

    江陵城头残雪未消。

    赵云银甲白袍立于城楼,望着城外吴军遗留的营寨废墟,手中长枪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子龙将军!”

    马良拖着伤势登上城楼,官服下隐约可见包扎的绷带。

    “将军再不回来,江陵就要丢了!”

    赵云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马良:

    “季常力保孤城,实乃大功。”

    “回头齐王必有重赏。”

    他无意间瞥见马良袖口露出的伤痕——那是昼夜擂鼓磨出的血痂。

    潘濬匆匆而来,“城西粮仓遭乱民哄抢!”

    “某去处置。”

    赵云解下佩剑递给马良,“借太守印信一用。”

    赵云率武士赶到,立斩生事者。

    很快便稳住了现场秩序。

    然后颁布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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