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针对和反伏击 (第1/3页)
塔维茨基城外,泥土翻飞,号子震天,士兵、民夫挥汗如雨,锄头和铁锹来回舞动中,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冷光。
护城河被大段填平,露出湿漉漉的淤泥,很快又被运来的土石覆盖、夯实。
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壕沟如同丑陋的伤疤,在城墙外数百步的地方开始蔓延,深挖的泥土堆在壕沟外侧,形成简陋的胸墙。
原本玩家想挖笔直战壕的,但是在实操中却发现做不到,施工人员的素质太堪忧了。
更远处,浓烟滚滚,那是纵火队在焚烧推倒的民居和果园,焦黑的木梁和燃烧的果树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大片曾经肥沃的土地被强制清空,变成一片焦黑、开阔的死亡地带。
拒马桩被深深打入地下,带着倒刺的铁丝网如同狰狞的荆棘丛,开始在开阔地的边缘和预留通道两侧蔓延。
整个塔维茨基就像一只被惊动的刺猬,正在用前所未有的方式竖起它的尖刺。
然后,就在这片改造大地的喧嚣声中,秋天干燥的风,终于送来了不祥的气息。
雷泰利亚人,来了。
他们没有像马洛少将最初担忧的那样,以整齐庞大的军团姿态,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般直接压向塔维茨基城。
相反,他们的入侵如同瘟疫扩散,悄无声息却又迅猛致命。
首先是在塔维茨基行省广袤的平原和丘陵边缘,燃起了烽烟。
一支支由重装骑士为核心,辅以大量轻骑兵侍从和精锐的披甲步行扈从组成的“千人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从多个方向越过了行省边界。
他们行动迅捷,纪律严明、劫掠目标明确,目标直指那些尚未归顺克里斯王子、或者态度暧昧的米尼西亚城镇与村落。
这些千人队的战术简单而高效。
轻骑兵如同水银泻地般散开,侦察道路、村镇防御和可能的抵抗力量。一旦确认目标防御薄弱或毫无防备,信号便会发出。
收到信号的重装骑士们会发起一次震撼人心的冲锋,不是为了攻坚,而是为了彻底击垮任何组织抵抗的企图。
马蹄踏碎简陋的栅栏,骑枪轻易捅穿试图结阵的民兵,沉重的钉头锤砸碎门板。
恐惧,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
如果米尼西亚人的镇子有防备,在骑兵靠近之前就躲在镇子内,并召集士兵,准备死守家园。
那么,骑士们就会命令紧随其后的侍从和步兵推着笨拙、准头很差、有效射程也近,却威力巨大的射石炮上前。
在靠近两百米,甚至更近距离后,雷塔利亚的炮兵只需要一炮,就能将镇子的那只是为了防备土匪而建造的单薄木头、石头高墙给打碎。
然后披甲步兵们就在弓弩雨,以及少量重型火枪的射击掩护下,涌入被攻破或投降的村镇,发起掠夺。
粮食、牲畜、财物、乃至青壮劳力,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哭喊声、哀求声与雷泰利亚士兵粗野的呵斥、得意的狂笑交织在一起。房屋被点燃,浓烟成为他们胜利的旗帜。
最令人绝望的暴行随之而来。
雷泰利亚人没有时间慢慢消化占领区,但他们需要粮食,大量的粮食,以维持他们深入敌境的庞大军队。
于是,他们不仅抢劫本地人家中的财产、强碱其妻女,甚至还强迫被俘的米尼西亚农民,在刀枪的威逼下,让其走向他们自己辛苦耕耘、眼看就要丰收的麦田。
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起伏,这本应是收获和喜悦的季节,然而,此刻麦田里却是一片地狱景象。
衣衫褴褛的农民,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在雷泰利亚士兵的皮鞭和长矛驱赶下,机械地挥舞着镰刀。
锋利的刀刃割断麦秆,金黄的麦穗倒下,被粗暴地捆扎、装上雷泰利亚人的大车,每一捆被夺走的麦子,都意味着本地人熬过寒冬的希望被剥夺。
稍有迟疑或反抗,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鞭挞,甚至当场格杀。
鲜血染红了田埂,滴落在金色的麦穗上,形成刺目的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麦秆的清香、泥土的腥气,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绝望。
这些雷泰利亚的千人队如同蝗虫过境,在塔维茨基行省的边缘地带,乃至于塔维茨基城外面五公里外肆虐。
他们绕过有重兵把守的塔维茨基,专挑米尼西亚人的软肋下手。
掠夺来的物资被迅速集中,通过轻便马车组成的辎重队,源源不断地运往后方正在建立的、规模庞大的前进基地。
而塔维茨基中的巴格尼亚人,则严格遵守克里斯殿下的命令,呆在城里不外出。
马洛少将想过要不要试一试,但是当他知道敌人当中有着大量的重骑兵过后,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部队全是步兵,连一支轻骑兵连队都没有,出城就是找死。
每一天,都有新的烽烟在塔维茨基的地平线上升起。
每一天,都有新的村镇陷入火海与哭嚎。
每一天,都有满载着粮食和“战利品”的车队,在雷泰利亚轻骑兵的护卫下,得意洋洋地穿梭于被蹂躏的土地上。
这让马洛看得羡慕不已。
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在野外与雷塔利亚人交战,还能阻挡他们片刻的势力,居然是同为入侵者的巴格尼亚人……准确来说,是收到克里斯任务的玩家们。
即便米尼西亚人还是玩家的敌人,可是他们依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是看不过去,主动袭击雷泰利亚的辎重队,与后者的斥候在荒野发生战斗。
玩家们……这些被克里斯王子赋予“侦查”任务的近卫军头目和他们的精锐小队,如同幽灵般游弋在烽烟四起的行省边缘。
他们的目标本是摸清雷泰利亚主力位置和千人队的活动规律,但目睹了村庄化为焦土,农田被强行收割,妇孺在铁蹄下哀嚎的景象后,一股原始的怒火在他们胸中燃烧。
“侦查”?不,这分明是武装巡游,是狩猎那些披着华丽铠甲的野兽!
这他妈和鬼子进村有什么区别?
不需要太多的考虑,几乎所有在塔维茨基平原上活动的玩家,都自发行动起来。
他们凭借着远超时代的信息共享和对地形的熟悉,主动寻找着落单或小股的雷泰利亚部队。
然后,玩家得到了几次成功的伏击。
他们用燧发枪的齐射和一炸一大团黑烟的边区造,近乎无伤的报销了几队趾高气扬的轻骑兵侍从,缴获了些许马匹和装备后,让玩家信心大增。这些“雷泰利亚小子”似乎也不过如此。
不就和米尼西亚的轻骑兵差不多嘛,雷泰利亚人这么多的马,就应该送一点给我们这些没马的人才对。
带着这样的心理和对坐骑的渴望,他们自然而然的继续伏击下去。
然而,玩家很快为自己的轻敌和刻板印象付出了血的代价。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阳光斜照,将稀疏的橡树林和起伏的麦茬地染上金色。
一支由六名精锐玩家组成的侦查小队,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潜行。河床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两侧是高起的土坡。
他们刚从一个被焚毁的村庄撤出,目睹的惨状让队伍气氛压抑而充满杀意。
“前方有动静!”
担任尖兵的玩家“老烟枪”突然伏低身体,打了个手势,他耳朵贴地,眉头紧锁。
“马蹄声……很沉,不像轻骑兵那种碎响。”
队长“榔头”,一个以沉稳著称的老兵玩家,立刻示意全员隐蔽在河床的阴影和灌木丛后。
他举起单筒望远镜,小心地探出河床边缘,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在大约四五百米外,一片收割了一半的金色麦田边缘,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出现了三个身影。
阳光在他们身上反射出刺目的、近乎镜面般的光泽。
那不是轻骑兵侍从杂乱的皮甲或锁甲,而是覆盖全身的、线条流畅的抛光板甲。
巨大的、装饰着家族纹章的筝形盾挂在这三名重骑兵的身侧,挡住他们相对脆弱的腰部和大腿,沉重的骑枪斜指天空,腰间悬挂着战锤和长剑。
他们胯下的战马同样披挂着铁质的半身环锁马铠和厚布罩袍,只露出眼睛和口鼻,奔跑时发出密集的“哗啦”声。
是雷泰利亚重装骑士,而且他们是作为斥候在使用!
“操,是瓦兰吉遇到的罐头,有三个!”
榔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他的经验里,这种造价高昂、冲击力恐怖的战争机器,从来都是作为战役的核心冲锋力量,怎么可能奢侈地撒出来当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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