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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憋的是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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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憋的是绝招 (第1/3页)

    薄薄的几张纸,却让吴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来没人想到过:宋代青白釉,宋代卵白玉,原来是同一种东西?

    为什么史料中明确提到,元代卵白釉工艺源自于宋代影青瓷,却从未有人研究过?

    答案就两个字:少,贵。

    从建国后,元代卵白釉陆续有过发掘,数量最多的,是1984年发现于安徽歙县窖藏卵白釉,一百零九件带“枢府”铭卵白釉瓷器。

    含罐、盘、碗、高足杯等器型,是全球最大规模元代卵白釉窖藏完整器。

    宋代青白釉要多一些:第一次是一九七一年,淄博傅山宋代贵族墓抢救性发掘,出土一组宋代青白瓷。

    包括四系罐、茶盏、盏托、香熏炉及瓜棱执壶,大小十三件,器表均施影青釉,釉色莹润,器型规整。

    这是国内最早发现,也是到如今收藏种类最全、数量最多的宋代影青瓷完整器。

    第二次是一九八二年,江西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景德镇市文物部门对湖田窑展开多次发掘,出土了部分宋代青白瓷(影青瓷)标本、窑具及制瓷工具。

    没有完整器,但瓷片不少,差不多上吨。

    之后陆陆续续,各省均有发现流传于民间的宋代影青瓷,各大博物馆均有征集:如故宫、景德镇、武汉、四川,上海,乃至国外,但藏品均是个位数。

    这是数量,然后说一下价格:元代卵白釉在民间收藏界的认知度不高,相对便宜,好的一件几十万,差的一件几万的都有。

    但宋代青白釉,则是元代卵白釉的百倍:最低的一件,是九九年佳士得香港拍卖影青釉印双鹅纹玉壶春瓶,成交价一百一十万。

    最贵的一件,是2006年嘉德拍卖青白釉刻划花婴戏菊花纹斗笠碗,成交价八百六十万。

    哪怕是瓷片,两指宽的一小片,就得三五千。

    别觉得贵,宋瓷就这个价。

    然后再说一下需求量:不说八九十年代,就说现如今,以2008年的科技水平,如果要复原古代某一种制瓷技术,需要的标本物料是多少?

    答案是“吨”。

    如果只是分析基础成份,判断工艺传承与老化差异、追溯工艺痕迹、验证制作技法,标本的需求量要稍少点。但再少,单位也是“百公斤”。

    一件算多点,半公斤,光是一个基础成份分析,就要十来件。如果追溯工艺痕迹、验证制作技法,标本需要最少也要四五十件。

    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么多的样本,找到了人家又卖不卖,只是先算一算价格:元代卵白釉没找到窑址,只有完整器,上百公斤,得把安徽博物馆的馆藏买回来一半。

    影青瓷倒是有瓷片,但两指宽一片就几千,上百公斤,要多少钱?

    算少点:千万。

    而文研院、国博申请一个国家级重点项目,预算经费才是多少?

    好一点的千万级,差一点的,估计也就五六百、七八百万。而且这还是整个周期内的经费,这个周期很可能是两年,更或是三年。

    所以,项目的总经费,连买标本都不够。

    没人头吃肿了会研究这个,有这么多钱,我研究点成本低的,更容易出成果的不香吗?

    哪怕名字很像,哪怕史料中提过:元代卵白釉源自宋代影青瓷,哪怕青白釉、卵白釉、卵白玉这三者之间只相差一个字,也从来没人想过要研究这个课题。

    不研究,当然也就没人知道:只存在于史料中,几乎没人见过长什么样的卵白玉,就是宋代的影青瓷……

    吴晖翻来覆去,又把报告看了一遍:“河津瓷和霍州瓷好说,你前后征集了不少,后面这两种,至少得上百公斤,你哪来的样本?”

    林思成言简意赅:“换的……去年,我无意间收到一樽清嘉庆粉彩窑工制瓷瓶,让赵师兄拿到江西,换了四百公斤影青瓷瓷片……”

    “另外,赵师兄有一对唐代寿州窑(唐代名窑,在安徽)的黑釉贴花罐,拿到安徽,换了四十件元代的卵白釉。都是罐、坛之类的大件,相对而言,品质都不怎么好,不过用来研究够用了……”

    吴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清嘉庆粉彩窑工制瓷瓶,这玩意具体有几件,他不是很清楚,但他敢肯定,举世不超过一巴掌。

    几年前,景德镇从山西借走一樽,结果一借不还,甚至把官司打到了京城。后来在文物局的调解下,景德镇勉强还了一樽汉鼎,这事才做罢。

    如今,有人拿来一樽,要和他们换碎瓷片,谁不换谁是傻子。

    如果再让吴晖估个价,至少六七百万。

    唐代寿州窑的黑釉贴花罐,一只少说也有上百万吧,两件是多少?

    三件加一块,八九百万了都……正好和他之前预测的差不多:光是物料标本,都得上千万。

    再看林思成,吴晖就感觉,这小子在发金光。

    钱多的扎手的那种光。

    下意识的,吴晖又想起在物料室,林思成问的那一句:吴司长,如果我到了京城,成立了项目申请到经费,是不是想怎么花,就能怎么花?

    当时他只当林思成是开玩笑,现在再看,不就是想怎么花,他就怎么花?

    一时间,吴晖就感觉,林思成钱多了烧的:花近千万,就为了验证,这两种瓷系有没有继承关系?

    如果给文研院,给国博,他都觉得不值,何况是私人掏腰包?

    当然,林思成并非无的放矢:如果能证明宋代影青瓷就是史料中的卵白玉,同时也是元代的卵白釉,那河津窑、霍州窑的考古价值又能再上一个台阶。

    如果他再复原出卵白玉的烧造工艺,光是专利授权,就能两倍、三倍的赚回来。

    但问题是,万一呢?

    他叹了口气:“林思成,如果工艺复原不出来,你怎么办?”

    所谓闷声发大财,你不该是趁着山西那边没反应过来,赶快把工艺复原出来才对吗?

    你倒好,却要搞什么同步发掘,等于要将对手拉到同一起跑线上,这不就是给敌人送枪炮?

    一千万啊林思成,就这么打了水漂?

    林思成却笑了一下:“搞研究,不说这个!”

    我信了你个鬼?

    吴晖叹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吴司长,先不急,你看完再说!”

    还看?

    吴晖顿了一下,耐着性子。

    林思成把其余三件收了回去,独留下元代卵白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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