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各显 (第1/3页)
就如毕伯夷所说,上月元气潮汐,那一次凶险,给他狠狠上了一课,犹如当头棒喝,彻底敲醒,如今回头再看,注意到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只感觉不寒而栗。
曾经他还曾想过,州城繁华,悬天司优容宽厚,在州城为先天家族不好么,为何要窝在府城当作一方豪族?
如今这才明白:州城有州城的繁华,府城有府城的自由,各有其利,也各有其弊罢了。
“我得庄兄那株玉龙参,将近一月修养,如今伤势大体好了,岑老、冷兄他们还在闭关疗伤,我已留下书信,今日只和庄兄过来说一声,便要走了。”
“我送毕兄。”
庄瑾起身,与毕伯夷一同出门。
路上,两人说起贺家,毕伯夷告诉庄瑾,贺家在那日找过庄瑾之后,又去找了闵忠愍,闵忠愍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与贺兆燚生前也不是多好,同样没管。
后来,贺家又求到伤势稍轻的洪宝枢身上,洪宝枢过去帮忙,一看贺家墙倒众人推,实在保不住,玩了一手骚操作,调转枪头,跟着悬天司、州衙、以及几家先天家族,一同将贺家给瓜分了。
这让毕伯夷有些无法接受,如他们这般冷眼旁观也就罢了,但好歹曾经一个圈子的,这么做实在是……吃相有些难看。
他决意离开,不愿多留,也是感受到人情冷暖,有些心灰意冷。
庄瑾听着这些,忽而想到当初滕元松的话,‘州城万般繁华,迷乱人眼,初去必会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地方。可若是待得久了,也会发现,哪里都是由人组成,都是一样,那时终会发现,州城也不过如此。’
的确这样,无论在哪里,人性都是共通的。
“遥想前年庄兄方才加入,我等小圈子八人,何等热闹,如今却是……唉!”
毕伯夷心中万千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化作这一句叹息:“这其中,有我等各人自身的原因,却也有州城本身环境所致。”
“州城、州城……”
他微微摇头,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只变成:“州城虽好,终非吾乡,我从府城而来,如今,也该归府城而去。”
“对了,我家所在的怀化府,距离滇南府不算太远,庄兄可有要我捎带过去的东西,或者传话如何?”
“滇南啊!”
庄瑾听闻神色微动,转瞬却又是敛去,摇头道:“我既已离开滇南,过往种种便已断去,不必了。”
“也罢。”
毕伯夷没多说什么:“那我就去了,我今日虽是归去,却也会关注州城消息,惟愿庄兄平安顺遂。”
“承蒙吉言,珍重!”
“珍重!”毕伯夷抱拳,洒然离去。
庄瑾看着毕伯夷最后回头挥手,身影进入车厢,想到当初小圈子八人,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想到昨晚的喧嚣热闹,眼前却是毕伯夷乘坐的马车,沿着路边残存积雪的官道,没入群山之中,在一个转弯后消失不见。
繁华落幕,曲终人散,他心中有着淡淡的惆怅,不过,转而就是消解。
‘热闹只是一时,冷清才是永恒,武道之路上,我已送别不知多少跟不上的曾经的同行者,将来这般的人还会有更多。’
庄瑾隐隐看到,自己所行的道路,注定无尽孤独,但就如之前所说,大道独行,也正是在聚散离合,滚滚红尘之中,将自己一颗道心淬炼得坚如钢铁。
……
数日之后。
洪宝枢过来,说起贺家:“贺兆燚贺兄在时,行事多有不地道,就说四环那块地皮之事,坑了许多一二三流家族,如今贺兄一死,那些一二三流家族再度递了状子,州衙、悬天司也是进行干预,正本清源……”
贺兆燚尚在时,做出此种明目张胆挑战大乾律法之事,州衙、悬天司犹如聋子、瞎子,一推二五六,纵容默许,甚至就差下场站台了;可如今贺兆燚一死,州衙、悬天司突然耳朵不聋了、眼不瞎了,挺身而出,义正辞严要为‘百姓’办事,效率那叫一个高,就跟抢食似的。
这件事情吧,纵观前后,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贺家犯了众怒,找我去,也是难保,我明面也参与分割了贺家,实则是保住贺家部分产业,如今留下贺家一支旁系,继承香火,也算是告慰贺兄在天之灵了。”
当初小圈子中的八人,洪宝枢与庄瑾关系也算不错,排在毕伯夷、闵忠愍之外的第三,上月还让他的次子与纪家的纪同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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