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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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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阵 (第1/3页)

    自古夜战,最为凶险,所以王进负责在垭口坡阵地扎营时,专门在坡下一侧挖了沟壑。

    一旦有敌军从这里冲砦,必须要先跳下沟壑,然后才能往坡上爬。

    当南诏军冲到坡前百步的时候,外面示警的铃声大作。

    一直逡巡守备的队将张歹听到后,大吼:

    “点起篝火!”

    说着,坡上一线陆续烧起了篝火,而一些神射手则开始凭着感觉,向坡下射火矢,他们此前堆了一片柴禾在那边,就是为了照亮战场用的。

    但可惜,一阵火矢射出,没有一捧篝火点燃,所以一线的保义都吏士们完全不清楚对面黑暗中来了多少南诏军。

    此时,张歹的营将韩通带着三个队奔了过来,这些人皆持弓弩,抵达坡地后,便自觉站成了前中后三列。

    韩通举着手里的铁矛,对下方黑暗处大吼:

    “射!”

    后方的保义都弓弩手,包括此前张歹的部下们,纷纷将手中的箭矢抛射出,连绵不绝。

    黑暗中的惨叫声一直不断,但依旧有南诏军不畏死,顶着箭雨往坡上爬。

    其实也算这些南诏军倒霉。

    他们从唐军内部获得了准确情报,知道那位西川之虎赵怀安就在这里扎营,所以就派遣精锐千人冒险穿过战场,夜袭赵怀安部。

    今夜彻底打垮赵怀安这支精锐,明日决战,南诏军更加稳操胜券了。

    南诏军实际上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抵达了,但此军主将是个知兵的,按照兵法,于三更天夜袭是最好的,所以他们硬生生等了一个时辰,才发动攻击。

    可恰是这个时候,赵怀安得了杨庆复的军令,让他们半夜奔至谷地,于明日清晨发起总攻。

    所以一回来,赵怀安就让各队将整肃队伍,准备于三更天出发。

    然后这就是撞在一起了。

    本以为是在夜袭的南诏军,刚冲锋就被兜头来了一顿箭雨,顿时就懵了。

    除了少部分精锐还在继续冲锋,大部分都在黑暗中乱窜,队伍之间拉得很大。

    连绵箭雨一直不停,忽然左侧黑暗中响起密集的脚步声,还时不时能听到吆喝声,负责这里的队将韦金刚闻听,大吼:

    “止步,何部在那里。”

    这是因为韦金刚知道左侧坡是张造的维州羌兵,所以才有此问,不然直接兜头就是一顿箭矢。

    黑暗中传来一声大吼:

    “我是张造,特来支援。”

    韦金刚皱眉,并没有因为对方自称是张造就放开防线,他大吼:

    “我部已接敌,张军使请就地防御,不要妄动。”

    然后黑暗里就没声了。

    这边韦金刚吩咐阵列不变,就准备让两个精干的吏士下去接触张造部,后边忽然传来一阵阵大喊:

    “让开,让开。”

    韦金刚他们都不用回头,只听那甲胄撞击如暴雨梨花,就知道是重步队上来了,于是高兴大吼:

    “兄弟们让开坡地,让重步的兄弟们杀翻他们。”

    黑暗中欢呼雀跃,然后一支发着寒光的铁甲军就沿着坡道泄了下去,是的,就是泄,如同灭世洪流,势不可挡。

    对面一些南诏人也有听得懂唐话的,在听到对面喊“重步”就已经脸色苍白准备后退,可哪里还来得及呀。

    带着恶鬼铁面的王进,将怒火全部撒到了这些人身上,近百名铁甲武士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击碎了这支南诏军。

    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放大,每每踩到地上的残肢碎臂,都会让一众南诏军发出尖锐惊吼。

    耳朵不断传来类似果实爆开的声音,那是一种很闷,却让人听着浑身僵硬的声音。

    更让人恐惧的是,这种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这一刻,什么荣耀、家人、勇气,统统都不见了,在出现第一波人开始溃逃后,余众土崩瓦解。

    可即便这些人溃逃了,要想活着穿过这漫长的战场,也是微乎其微,其间潜伏的一些山棚,正将这些溃兵当成猎物。

    而即便这些人侥幸活着回去了,他们也毕生不会忘记今夜,那一支披着铁皮的催命恶鬼!

    击溃完这支敌军后,王进等人就地休息,他知道上面很快就会鸣金收兵。

    果不其然,未几,尖锐的鸣金声,响彻垭口坡阵地。

    保义都以无匹的威势击溃了这支夜袭的南诏军。

    但遗憾的是,他们也被隔断在了这里,一时间也没办法下谷地参战了。

    ……

    南诏军并不是仅是对保义都发起了夜袭,实际上,他还对左厢突骑兵马使瞿大夫的阵地发起了夜袭。

    瞿大夫的阵地离佛进山本阵距离不远,所以很快就返回了阵地,并整备好千余马步,高举着大旗往谷地开阵。

    瞿大夫雷厉风行,其麾下千余马步众也是精神振奋,斗志昂扬,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一支胜多败少的部队。

    作为除了衙内军之外,唯二具备独立骑军力量的队伍,瞿大夫的千人部是一支足以影响战场态势的力量。

    其部光突骑就有五百,比赵怀安的骑军数量不知道多出多少。

    可就这样一支精锐,却在半道被打了伏击。

    此时,瞿大夫被人抬在辇上,一路向东南奔逃。

    因羞愧和焦虑,瞿大夫整个人都涨红着,他猛然问边上的牙兵:

    “现在几刻了!”

    一名扶着辇的牙兵听了这话,估摸了下,回道:

    “使君,多半到了酉时了吧。”

    瞿大夫愣了一下,喃喃道:

    “那快天亮了。”

    围在辇边,护着瞿大夫奔逃的牙兵都暗自埋怨,自家使君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天亮不天亮,再不跑快点,他们这些人都要被后面的南诏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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