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猪 (第2/3页)
软烂入味,还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股子清甜,送进嘴里会在舌尖上直接化开。
粉条是红薯粉,晶莹剔透,韧滑弹牙,吸足了猪肉的汤汁精华,嗦溜一口,咸香滚烫,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还有那碗滚烫的姜汤,辛辣中带着微甜,一口下肚,仿佛一股热流瞬间贯通四肢百骸,将积郁在骨头缝里的寒气都逼了出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过来。
“这肉……真香啊,俺上一次吃上这么像样的猪肉,还是参军前,家里爹娘提前杀的那口年猪……”
战士姓耿,放下碗,摸摸难得又饱又暖和的肚子,感叹道。
他旁边一个半大的少年营战士,叫狗娃儿,闻言好奇的从香喷喷的饭菜里艰难抬起头。
“耿叔,年猪是啥?过年杀的猪吗?过年是啥样子的?”
老耿被他问得一怔,随即不少年轻的小战士们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中的很多人,自打记事起就在战火和逃亡中度过,对于“过年”这个词汇,只有模糊的概念,甚至全然陌生。
“过年啊……”老耿放下碗,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嘴,笑呵呵道:“那可是咱老百姓一年到头,最盼着的时候喽。”
另一个来自山东的战士,老张,也打开了话匣子:“俺们那儿,进了腊月门就开始忙活,扫房,祭灶,蒸饽饽。”
“那大白面饽饽,点上红点儿,蒸得暄乎乎的,能香出二里地去!”
“俺们东北也差不多!”一个敦实的汉子接话道:“腊月二十三,糖瓜粘,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二十四大扫除;二十七八,就得杀年猪了!”
他放下碗把嘴里的猪肉咽下去,伸出手比划。
“那家伙,左邻右舍都来帮忙,烧一大锅开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猪血得接着,灌血肠,猪肉呢,肥的炼油,瘦的放外边儿冻起来,不咋腌肉,但偶尔也整儿点,下水当场就炖了,请帮忙的乡亲们吃杀猪菜!那才叫一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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