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老天不批的条,咱们自己盖章 (第2/3页)
自由的边界,必须由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亲手划定。
与此同时,那个盲童,并未离开。
他盘坐在那棵透明的奇树根部,每日以指尖蘸取古井中的清水,在干裂的地面上画出无数复杂玄奥的纹路。
虞清昼起初以为那是某种符箓,但细察数日后才骇然发现,那并非力量的符文,而是一幅幅动态的“愿望流向图”。
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道被许下的规则。
线条的粗细、明暗、走向,清晰地显示出哪些规则正在被广泛接受、扩散蔓延,哪些规则因陷入僵局而彼此纠缠,哪些又因无人响应而渐渐黯淡。
他就像一个最精密的观察者,沉默地描绘着这个新生世界法则的生态系统。
虞清昼心领神会。
她依据盲童的图谱,对愿契坊的布局进行了调整。
在坊市的西北角,她命人立起一根粗大的石桩,命名为“悖论调解桩”,专门用于接收那些相互抵触、引发了现实扭曲的律令。
很快,第一对“客户”被引至桩前。
那是一对争吵不休的夫妻。
丈夫数日前立下规矩:“我说的话永远算数!”而妻子则在另一块木牌上写着:“我的梦才是真正的现实!”
结果,他们的家变成了最混乱的场所。
白天,丈夫说“让桌子飞起来”,桌子便会晃晃悠悠地离地;到了晚上,妻子梦见家中发了大水,醒来时床铺真的漂浮在齐膝深的水中。
两人为此几乎要拼个你死我活。
在调解桩前,他们依旧怒目相向。
虞清昼并未劝解,只是递给他们一支笔,冷冷道:“要么,你们共同写下一条新的、能让你们都活下去的规矩。要么,就等着在水里飞起来的桌子上淹死。”
夫妻俩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与疲惫。
最终,他们握着同一支笔,在新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句话:“我们吵架的时候,屋檐下雨。”
当晚,两人又因琐事争执起来。
就在丈夫提高嗓门的瞬间,屋外竟真的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仿佛在为他们的争吵伴奏。
两人猛地一怔,看着窗外本应晴朗的夜空,再看看对方狼狈的模样,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一场争执,就在这奇特的雨声中烟消云散。
然而,并非所有问题都能如此轻易解决。
一夜,虞清昼独坐井边,水面忽然泛起涟漪。
玄那由验证码构成的残响,悄然浮现,拼凑出断续的警告:
“去中心化的法则……若无文化之锚,则不稳固。”
虞清昼彻夜未眠。
她明白了,单纯依靠即时性的契约和制衡,这个世界就像是无根的浮萍。
规则需要更深厚、更坚韧的土壤。
次日,她召集了明鉴城中来自五湖四海的流民,让他们讲述各自家乡早已被遗忘的旧俗与传统。
有人忆起,祖辈在旱年时会跳起笨拙的祈雨舞,他们明知那毫无用处,却仍代代相传,只为凝聚人心。
有海边的渔村,保留着“月圆夜向海献谎”的古老仪式,村里的孩童会争相编造最离谱的故事,扔进海里,以“娱乐龙王”,换取风平浪静。
虞清昼下令,将这些看似无用的传统仪式,全部重拾,并作为“愿契补录”,纳入愿契坊的体系,赋予它们象征性的效力。
不久后,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