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神仙没编制,也敢管天管地 (第2/3页)
来自海边渔村的壮实渔夫。
他在愿契坊的木牌上写下:“我能听懂鱼说话。”
这规矩看似荒诞不经,立刻被引至新设的“三审台”。
第一位质询者是个老妪,她问:“你许这个愿,是为了活吗?”
渔夫涨红了脸,大声道:“是!我们村子这几年为了多赚钱,用的渔网越来越密,连鱼苗都不放过。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年,这片海就再也打不到鱼了,我们所有人都会饿死!我想听懂鱼的哀求,好告诉那些昏了头的同伴,我们正在杀死自己的未来!”
第二位质询者是个怀抱婴儿的妇人,她问:“是为了爱吗?”
渔夫的眼神变得温柔,他望向远方,轻声道:“我爱这片海,我爹、我爷爷,都是靠它养活的。我不想我的儿子将来只能在图画上看到海里有鱼。”
第三位质询者是个断了条腿的退役士兵,他冷冷问道:“是源于恨吗?”
渔夫沉默了许久,握紧拳头:“我恨!我恨那些只顾眼前利益,堵着耳朵不愿意听劝的人!我恨他们的贪婪!”
三问结束,全场寂静。
虞清昼当众宣布:“此规,通过。”
但玉册吸纳的并非“渔夫能听懂鱼说话”,而是经过共识微调后的结果。
当晚,渔村所有出海的渔民,在撒下渔网时,耳边竟隐约能听到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悲鸣,那声音细微如水泡破裂,却又清晰地刺入心底,让他们不自觉地手上一顿。
最终,渔村自发约定,改用大眼渔网,并划定了休渔期。
数月后,他们的渔获反而更加丰厚。
这条律令,在现实中演化为了“水域悲鸣可入耳”。
与此同时,盲童开始了他的旅程。
他不再分发能让谎言成真的“野谎丸”,而是提着一个古朴的糖瓮,在夜色中游走于各个村落。
他收集的,是人们入睡前,对着枕边人、对着窗外星辰低声倾诉的愿望碎片。
他将这些混杂着希望、恐惧与爱恋的言语,埋入不同地域的地脉节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一座常年有樵夫迷路的山中,一块巨石渐渐有了灵性,石面上会浮现出模糊的路径指引,它自称“护谎郎君”,专为那些善意的谎言(如“我只是去山里采一味药,很快回来”)提供庇护。
一条纷争不断的江畔,水中浮出一尾巨大的青鲤,它不会说话,却能在人们因契约争执不下时,用尾巴拍打水面,幻化出梦境般的景象,重现当初许诺的情景,乡民称之为“梦讼师”。
甚至在明鉴城的市井巷尾,一户人家的灶膛里,升起一团永不熄灭的、会说话的炊烟。
若有人背弃了饭桌上的承诺,这团烟便会飘到他家,终日念叨,直到他履行诺言为止,街坊们戏称其为“食言公”。
这些诞生的“地方神胎”并无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像润滑剂一样,调停着邻里纠纷,见证着婚丧嫁娶,逐渐成为民间最信赖的“非正式神明”。
一日,玄那由金色验证码构成的残影,悄然闪现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皮上,拼凑出半句中文提示:“权威生于故事的土壤,而非代码。”
虞清昼站在树下,彻底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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