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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靛裂赤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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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靛裂赤心痕 (第2/3页)

中,她那烙印在骨血里的顽强意志力。

    在她眼中骤然亮起最后一抹不顾一切的疯狂之光!

    “还……没…完——啊啊——!!”

    她完好的、勉强还能控制的右手——猛然探出!

    并非格挡。

    而是……抓向!

    就在那彻底废掉她左肩、力量涌泉般流失的瞬间,她垂落的左臂在完全失去掌控前,爆发出最后一丝肌肉的抽搐记忆,将沉重的“压切长谷部”猛地向右侧一带。

    沉重的灵刀旋转着,带着风声,精准无比的——落向了她竭力探出的右手!

    啪嗒!

    布满裂口的右手死死攥住了下落的镡锷、冰冷的金属触感像是唯一的锚点。

    借着身体被那刺穿利刃携带的巨大冲击力带得向右后方踉跄倾颓之势,小信口中喷涌着混合内脏碎末的血沫,发出无声的灵魂嘶吼。

    压切裹挟着她残存的所有力量与决死一搏的野性意志,以全身之力反向朝着那依旧与自己身体相连、刀锋尚未拔出的靛青身影——拦腰狠狠回扫而去。

    这一击!

    毫无章法,却凝聚着破釜沉舟的野性。

    然而,回应这绝望之斩的,是鬼面深处那两轮血月星点的、一丝毫无波澜的移动。

    如同俯瞰微尘。

    靛青的身影,在压切长谷部那沉重刀风堪堪触及她靛青下摆的瞬间——

    踏!

    她没有急切拔刀。

    而是左脚足尖凌空一踏。

    落脚点——正中小信受创剧痛、防御崩溃的胸前、

    嘭——!!!

    一声令人心神欲裂的沉闷撞击。

    小信的身体被这股冰冷精准的巨力狠狠抛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刺目的殷红弧线、

    与此同时,总司借着这一踏之力,身体如同吞噬月色的饿狼,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凄艳而致命的反月弧线。

    “噌——!”

    一声干净利落到冷漠的摩擦声。

    “加贺清光”随着她这优雅绝伦的翻腾动作,被干净利落地从血肉中拔出。

    暗红滚烫的血珠在刀刃离开小信身体后,才被离心力甩成一道凄惨的短虹。

    当那双穿着单薄布袜的纤足稳稳落回焦黑大地的瞬间,甚至连一缕尘埃都未曾惊起。

    她微微侧身,靛蓝的刀尖斜指大地,尚未干涸的浓稠血滴顺着幽冷的刃尖缓缓汇聚、滴落。

    嗒。嗒。嗒。

    叩击着死寂的世界。

    空间,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以及由纯粹死寂构成的重量。

    压得人无法呼吸。

    小信的身体重重砸落在数米外的残破舞台架下,又如同断线木偶般翻滚了好几圈才静止。

    压切长谷部脱手飞出,砸落在身旁泥地里。

    即便她试着用右臂撑起身体,然而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躯干剧烈的痉挛与口中涌出的大量暗红色血块。

    她甚至连抬起脖颈的力气都几近消失,只能艰难地、模糊地侧望着视野角落——那个持刀而立的靛青身姿,无声地、一步步、拉近着死亡的距离。

    “信——!!!”

    先前被总司那非人鬼气所冻结的恐惧,此刻却被更深沉、更灼热的洪流彻底冲刷吞噬——

    那是目睹小信因自己预警未能周全而遭此重创的痛彻心扉。

    是眼睁睁看着珍视之人即将步向毁灭深渊而自身却如此渺小无力的绝望。

    “春政小姐……”

    那张温婉坚定的脸庞在识海中如闪电划过。

    她的背影,她交付的太刀…

    一切的牺牲!

    难道要在眼前化为乌有?!

    “绝……绝不能再让信也……!”

    如果,我在此刻退缩。

    如果我任由小信如同春政一样在我眼前被杀害。

    我——还有何面目背负春政小姐牺牲的期望?!

    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呢?!

    手中紧握的那柄古朴太刀——春政小姐生命最后的、也是力量的遗存——仿佛瞬间感应到了我胸腔中那几乎要将灵魂点燃、化为灰烬的决绝与守护之心。

    就在总司足尖落地,一步踏下——其前方焦土尘埃尚未落定的毫秒之间——

    嗡————!!!!

    太刀!

    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片空间与灵魂一并撕裂的蜂鸣。

    那股曾经温润流淌的暖流,在此刻冲垮了所有恐惧的堤坝。

    我的身体,在本能、在绝望、在被榨取到极限的守护执念的驱使下——

    唰——!

    脚下的立足点仿佛消失。

    极限的瞬步,我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撕裂风压的惨白流光,不顾一切地、几乎是撞入、死死钉入了总司与小信之间那岌岌可危的狭小空隙。

    “离她!!远!!!点——!!!”

    所有情绪——恐惧、愧疚、对逝者的承诺、对生者的守护——此刻坍缩、熔炼、爆炸。

    化作唯一纯粹的、燃烧本源的意志。

    将前方之敌!撼退!摧毁!

    腰身被拉到极限、濒临断裂的硬弓般狂暴拧转。

    双脚也深深陷入焦黑发烫的地面。

    手中的太刀汇聚了我此刻所能压榨出的每一分力气、每一滴鲜血、连同那古刀内奔涌咆哮的灼热力量。

    刀尖没有轨迹!

    直朝着那步步逼近、靛青的死神胸口刺去!

    嗤啦——!!!

    一道极度凝练、纯粹由力量和意志构成的炽白刀罡离刃激射。

    它不再是“技”,而是“意”的蛮荒爆发。

    如同离弦之箭的惨白怒雷,咆哮着撕裂空气,前端裹挟着刺穿耳膜的厉啸、

    面对这道直取中宫、但因其内核本质而令她感到一丝熟悉与极度憎恶的炽白刀罡,鬼面下那两轮猩红血月终于浮现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却冰冷刺骨的——洞悉与……厌弃。

    “哼…”

    一声轻微到近乎飘忽的冷哼,带着一丝已然看透其本质的、冰冷的了然,以及…

    索然无味。

    她甚至不屑于动用“缩地”。

    连脚步都未曾挪移半寸。

    就在那炽白刀罡的锋芒即将触及她靛青衣衫下摆的刹那——

    总司持刀的右手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带着无法理解的精准、仿佛只是在拨开水流——微微向上抬起了一寸。

    仅仅一寸!

    甚至算不上一次正式的“格挡”!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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