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伪诚哀魇 (第1/3页)
“就这么!悲哀地泯灭吧!伪神!!——”
加贺清光靛青的刀锋,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刺向景虎胸前那跳动着神性光辉的心脏。
这一击凝聚了总司所有的杀意、魔王契约的力量,以及被宿命扭曲的疯狂,势在必得。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洞穿神性血肉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震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刀锋上激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这涟漪违背了物理法则,更违背了总司此刻绝对的杀戮意志。
刀身极其诡异地、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右下方偏斜了几寸。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带着撕裂的质感。
加贺清光没有刺入心脏,而是狠狠贯穿了景虎左腋偏下的位置。
锋锐的刀尖撕裂肌肉与肋骨,从背后透出半尺,带起一蓬滚烫的红色血雨,混杂着被撕裂的神性光屑。
“什么...”
景虎身体剧震,炽白的光焰猛地一窒。
那双眼瞳瞬间爆发出了惊愕到极点的光芒——她清晰地“感知”到了。
在那违背常理的刀锋偏斜轨迹上,残留着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却纯净得不可思议的淡绿色意志残痕。
那是…不属于总司的力量。
但是,惊愕瞬间被本能取代。
炽白圣焰顺着透体的刀身逆流而上,如同焚尽污秽的光明之河,狠狠轰击在近在咫尺的总司身上。
“轰——!”
白金色的烈焰与靛青色的魔光正面冲撞!
总司如遭雷亟,整个人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
加贺清光脱手而出,旋转着深深插入远处的焦土。
她狼狈地翻滚着,靛青衣甲上布满蛛网般的焦黑裂痕,残破的鬼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更多的粘稠黑泥混合着靛青光屑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她单手撑地,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破风箱在拉扯。
猩红的鬼眼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沾满景虎鲜血血的手,里面翻腾的不再是纯粹的杀戮暴虐,而是混合了极致震惊、被愚弄的狂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战栗。
“鞘…!”
她猛地抬头,对着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某种被背叛的痛楚而扭曲变调,
“你这该死的…卑劣的鞘!明明已经被我碾碎!吞噬!归于虚无!!”
鬼面裂缝因她的怒吼而迸溅出更多碎片,露出的半边脸颊肌肉狰狞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死了还要阻止我?!阴魂不散的蛆虫!!”
她的咆哮震荡着整个废墟,
“这具身体!这份力量!这条通往终焉的道路!只属于‘冲田总司’!你凭什么…凭什么还能干扰我?!”
就在这时,一股温和而坚韧的翠绿色光流,如同涓涓溪水,艰难地穿透战场上狂暴的能量乱流,缠绕上景虎胸前那恐怖的贯穿伤口。
是舞台上的神子小姐,将最后残存的力量不计代价地输送过来。
那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净化之光,顽强地对抗着伤口边缘疯狂蠕动的靛青色污染能量,阻止着伤口的进一步恶化,并极其缓慢地修复着被撕裂的组织。
景虎低头看了看那正在与靛青污秽激烈对抗的翠绿光芒,又抬眼望向舞台方向神子小姐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毗沙门天的化身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那柄已黯淡无光的七星枪支撑着自己,试图再次站起。
“强弩之末的挣扎…徒增笑柄!”
每一次发力,贯穿身体的刀口都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但那双翡翠色的眼眸,却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纯粹的、锁定猎物的寒光。
“什...什么?你也配?”
总司挣扎着试图站起,但内脏仿佛被那圣焰灼烧翻搅,动作明显迟滞。
她看着景虎缓慢却坚定的动作,鬼面下的声音带着被轻视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下一击…定将你这伪神…连同碍事的一切…碾成尘埃!”
景虎没有回应,只是将全身的重量和残存的意志都压在那柄长枪之上,枪尖微微抬起,再次锁定了总司,如同磐石般稳固。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神子小姐治愈光流的细微嗡鸣、总司压抑的喘息,以及景虎伤口处鲜血滴落焦土的“滴答”声。
致命的终焉,即将奏响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乐章。
“滴答…滴答…”
那声音在死寂的废墟里被无限放大,仿佛命运的沙漏即将流尽最后一粒沙。
总司靛青衣甲上裂缝中溢出的不再是纯粹的魔光,而是混杂着粘稠黑泥与紊乱猩红的光屑,侵蚀着她自身的存在。
她死死盯着缓慢起身的景虎,在毁灭的边缘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加贺清光斜插在不远处的焦土中,刀身嗡鸣不止。
神子小姐的翠绿光流,在靛青污染的疯狂反扑下明灭不定。
景虎伤口边缘的肌肉组织在光流的滋养下缓慢蠕动、试图弥合,但那些靛青色的污染能量,疯狂啃噬着新生的血肉,甚至沿着光流逆向侵蚀,让神子小姐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添一分死灰。
治愈,成了一场绝望的拉锯战。
景虎终于完全站直了身体。
剧痛让她的身躯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细微地颤抖着。
她单手紧握七星枪,枪尖遥遥指向总司的心口。
总司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她猛地抬起颤抖的右手,五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爆发!
“嗡——!”
斜插在地的加贺清光应声激射而出,裹挟着风雷之势,稳稳落入她染血的掌心!
刀身入手刹那,残破鬼面缝隙中溢出的污秽黑泥仿佛受到刺激,疯狂地涌向刀镡,试图缠绕、吞噬那靛青的魔光。
总司的身体剧烈一震,复眼中猩红与靛蓝疯狂闪烁、冲突,仿佛有两股意志在她体内殊死搏杀。
“碍事的东西…都给我…消失吧!”
她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与暴戾的嘶吼,强行压下灵魂的撕裂感,双手再次握紧刀柄。
加贺清光发出刺耳的尖啸,刀身上的青蓝魔光暴涨,暂时压过了污秽的黑泥,但刀锋边缘却带上了一丝不祥的、混沌的灰败。
就在这毁灭碰撞一触即发的同时——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神子小姐那微弱却持续的治愈之光,不仅抚平了最致命的伤口,更在残躯中注入了不可思议的韧性。
尽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肋骨的剧痛,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合着刚才目睹刀锋偏斜的震撼、对春政小姐残存意志的确认,以及对某个微小可能性的孤注一掷——驱动着我。
武藤医生冰冷而洞悉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意识中炸响,与眼前惨烈的景象重叠:
“‘冲田总司’与‘藤原春政’,她们本就是一体的两面…如同行走在水面上的油滴…无法真正融入此世…最终的‘归一’,是写在她们灵魂最深处的诅咒…但…”
那个沉重的“但”字,此刻化作了燎原的星火!
——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在宿命铁壁上撬开的、属于“春政小姐”意志的缝隙!就在刚才!那刀锋偏斜的奇迹!绝非偶然!那是“鞘”的意志在最后一刻的悲鸣与挣扎!
“信!你在这里先休息着!我去去就来!”
我猛地从藏身的铁架堆中站起!
“........”
小信没有回应我,似乎仅仅是维持呼吸都让她竭尽全力。
但是,我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扑到了旁边那柄斜插在焦土中的、萦绕着微弱淡绿光晕的古朴太刀旁。
指尖触碰到冰冷刀鞘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顺着神经直冲脑海。
仿佛有微弱的叹息,带着熟悉的温柔与无尽的疲惫,在灵魂深处拂过。
是春政小姐的气息。
紧接着,我左手猛地探入早已破烂不堪的裤兜。
掌心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握住烧红烙铁的灼痛。
但我咬紧牙关,死死攥住了那几颗武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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