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刀护仓廪,雪暖药途 (第2/3页)
生生将火苗压了下去。
当最后一名流寇被制服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陆沉摸着粮囤上的焦痕,听见阿狗蹲在旁边数粮食袋:“还好没烧多少,够咱们撑过冬天了。”少年的指尖沾着炭灰,却笑得眼睛发亮——这场仗,他们护下的不是江湖的威名,而是实实在在的、能让百姓暖身子的粮。
神机营的百户带着人赶到时,看见的是这样的场景:流寇被麻绳捆在粮仓外的槐树下,百姓们围着粮囤清点粮食,陆沉和陈三虎坐在台阶上擦刀,刀身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救火时的泥浆。
“陆先生,”百户望着墙上“粮安实为民安”的木牌,忽然想起朝廷新政里的“护粮条例”,“你们刚才的打法……不像江湖人,倒像老百姓自己的兵。”
陆沉笑了,指尖划过木剑上的“护粮”刻痕——这把剑在今夜挡过火、接过水、护过粮,早已不是单纯的兵器,而是百姓手里的一根拐杖、一口底气。他望着渐渐亮起的安民坊,听见老王在粮囤边念叨:“当年张石头用命护咱们,如今咱们也得用命护粮——这才叫日子。”
晨风吹过粮仓,带着粟米的清香。昨夜的刀光剑影在晨光里渐渐淡去,留下的是百姓们互相搀扶着修补粮仓的身影。陆沉忽然明白,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守护青苗破土的希望,守护粮仓满囤的安稳,守护每个“人”在乱世里扎根的勇气。
而这样的战斗,比任何江湖恩怨都更有力量——因为它的底色,是人间的烟火,是百姓的温热,是“护你活下去”的执念。当刀光剑影里藏着对“活着”的敬畏,这场战斗,便永远不会失去意义。
隆冬的雪裹着北风,将安民坊通往外界的山道染成白色。陆沉背着药箱走在最前,箱里装着流民们凑钱买的金疮药——邻县的猎户传来消息,有老弱病残在暴雪里迷路,他带着阿狗和几个清浊盟弟子,踩着及膝的积雪往山坳赶。
“沉叔,前面有断枝。”阿狗忽然驻足,短刀拨开积雪里的枯枝——树干断口整齐,分明是被利器砍断,绝非风雪所为。他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山壁,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却敏锐地捕捉到石缝间闪过的黑影——是裹着灰鼠皮的杀手,袖口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
“退到弯道!”陆沉低喝一声,木剑横在胸前。寒风里传来弓弦轻响,他本能地拽住阿狗往岩石后躲,羽箭擦着肩膀钉进树桩,箭尾绑着半片商盟的旧布——半年前被剿的商盟残党,竟在这荒山野岭设了埋伏。
“陆沉,你护着百姓抢粮、毁我财路,今日便把命留在这!”杀手首领挥刀冲来,刀刃上结着薄冰。他身后的杀手们甩出锁链,在雪地里拖出刺耳的声响,锁链末端的铁钩专勾人脚踝,正是商盟死士惯用的“雪岭绞杀术”。
阿狗的短刀在雪地里划出弧线,格开迎面而来的铁钩。他记得陆沉教过的“雪地步法”——踩实积雪再发力,避免打滑。刀刃与锁链相撞,溅起的雪粒混着火星,他看见杀手鞋底的纹路——是京都权贵专用的鹿皮靴,看来背后主使不止是商盟残党,还有朝堂里的漏网之鱼。
陆沉的木剑在风雪里舞成圆盾,护着身后的弟子们退到凸出的岩石下。他注意到杀手们的招式虽狠,却刻意避开他的要害——分明是想活捉,逼问安民坊的粮库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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