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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心真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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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0、心真黑啊! (第2/3页)

腿,血呼啦一长条子肉,缝了十几针!要不是跑得快,那玩意儿奔着喉咙就下嘴了!

    这光景,谁还敢去那片山坡子地干活?庄稼都快让野猪拱完了!”

    “废他妈话!”王大拐胡子都气得翘起来,“啥都干不了要你们干啥?屯子守不住,地也护不好?!再让那帮子畜生祸祸下去,今年任务粮你自个儿背着麻袋去城里讨饭吧!”

    “主任!王大爷!不是我不干……”张有贵都快急哭了,“我是真没法儿啊,那玩意儿就不是普通牲口,邪性!要不……要不咱们……请人吧?”

    “请人?请谁?天王老子?”王大拐眼珠子一瞪,声音猛地拔高,“这方圆百十里的猎户,数得上号的都……”

    他话音未落,院门口那片日头影儿里就晃进来个高大的人影。

    王大拐的骂声卡在嗓子眼儿,张有贵搓帽子的手也僵住了。

    刚才还梗着脖子辩解的委屈劲儿“嗖”地一下变成了某种更深的敬畏,那眼睛瞪得溜圆,嘴皮子有点发干。

    不是陈光阳还能是谁?

    “哟,吵吵巴火儿的,干啥呢这是?”陈光阳慢悠悠踱步进来,眼皮子撩了一下王大拐。

    又瞥了一眼旁边站得跟个木桩子似的张有贵,“王叔,你这唾沫星子能当杀虫药使了,老远就闻着硝烟味儿了。

    咋地,奋斗屯的青皮子都成精了?把你这大主任气成灶王爷了?”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带点烟熏过的沙哑嗓儿,可听在张有贵耳朵里,就跟打雷似的。

    他“咕咚”咽了口唾沫,心里那点憋屈劲儿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不是对着王大拐了,是对着眼前这尊真神!

    “光阳!光阳老弟!”张有贵的声音都劈了叉,激动得往前跨了半步,差点给陈光阳来个跪拜:

    “您…您可算来了!救命啊光阳老弟!我们奋斗屯……遭了狼灾了!一窝子,真他妈成了气候了!凶得没人样儿啊!咬伤了好几个,枪都打不着!我那山坡子地快叫它们占山为王了!”

    王大拐被陈光阳一打岔,再看张有贵那副“可算见着亲爹”的表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心里也透亮……这事儿要是陈光阳肯出手,那绝对没跑了。

    他顺势把烟袋锅子往腰上一别:“正好!光阳,你来得巧!张有贵这瘪犊子叫一窝青皮子吓得快尿裤子了!

    你是老猎户,给断断,这事儿咋整?那玩意儿到底有多邪乎,还是他张有贵人怂志短?”

    陈光阳掏出皱巴巴的“迎春”烟盒,磕出一根,低头叼在嘴上,又从兜里摸出盒火柴,“嚓”地一声划着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子里喷出来两道白龙。

    他没急着答王大拐的话,眼睛微眯着,像是在寻思啥,又像是在掂量张有贵说的分量。

    “青皮子咬人…獠牙快赶上驴驹子…枪打不着…嗯…”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吐出的字眼儿混在烟雾里,带着一股子山林的冷冽劲儿,“一窝子?老的带小的?”

    “对对对!”张有贵点头如捣蒜,“绝对是老的带小的!那老狼崽子尤其凶,皮都油亮发黑!那眼神儿,像要吃人!”

    陈光阳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窗台上,留下个黑印子。

    他抬起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啥多余的表情,但眼神里那股子野兽般的沉静和凶悍劲儿,让张有贵和王大拐都下意识地屏了下呼吸。

    “能有多邪性?”陈光阳咧了咧嘴。

    “四条腿的玩意儿,还能扛得住火药铅丸子?打不着是枪法水,要么是吓得手抖搂。”

    他扫了一眼脸涨成猪肝色的张有贵,没再继续挤兑,话头一转,“在哪片儿地界儿撒野呢?”

    张有贵赶紧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动了远在奋斗屯山林里的狼:“就…就我们屯东头,挨着黑瞎子沟那片老林子!

    前年封山育林那儿树多草深,邪乎得很!那坡子地种的是苞米和高粱,再往上就是林子了,它们就从那冒出来的!”

    陈光阳点点头:“知道了。家里还有点嚼谷要送回去。晌午过了我就过去瞅瞅。”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就跟说去邻村串个门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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