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上):智慧的传承 (第1/3页)
尖锐的门铃声并非寻常的叮咚,更像一根淬了冰的钢针,裹挟着刺骨的恶意,狠狠扎进客厅凝滞的死寂里。金戈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脊椎像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弹直,宽阔的脊背瞬间化作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身后的黄琳死死护住。他眼中寒光乍现,如两把出鞘的利刃,直刺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生死的防盗门!
“谁?!”喝问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低沉紧绷,每个字都像淬火的铁块砸在冰面,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与不容置疑的威压。
黄琳纤细的手指在金戈后背的衣料上骤然收紧,冰凉的指尖几乎要透过布料嵌进他绷紧的肌肉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脱出来。门厅角落里那点尚未辨明的暗色污渍带来的阴寒尚未散去,这催命般的铃声已然将她拖入了更深更冷的恐惧漩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金戈后背传来的力量,山岳般沉稳,又蕴含着火山喷发前的可怕张力。
门外,唯有那铃声,不知疲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执拗与疯狂,持续地、一声紧似一声地敲打着他们绷到极限的神经!叮咚!叮咚!叮咚!每一次突兀的鸣响,都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落。
金戈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迅速贴近冰冷的猫眼——视野里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有人刻意堵死了这唯一的窥探孔!一股灼热的气血猛地冲向四肢百骸,大脑却反常地陷入一片冰封的高速运转。他身体悄无声息地侧移半步,将黄琳更加严实地掩入门厅墙壁形成的视觉死角,左手则如灵蛇般探向鞋柜上方——那里常年躺着一根张牟硬塞给他的高强度合金甩棍,冰冷的触感此刻成了唯一的慰藉。
“琳,进厨房!”金戈的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如裹着冰碴的子弹,“锁门!别出来!报警!”命令短促,不容半分犹疑。
黄琳的嘴唇瞬间褪尽血色,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然而极致的恐惧反而点燃了孤注一掷的勇气火焰。她没有后退,反而更紧地贴上金戈滚烫的后背,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却又异常清晰执拗:“不!我跟你一起!”她空着的手慌乱地在衣袋里摸索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出死白。
门铃声——骤然停了!
那突如其来的死寂比刺耳的噪音更让人窒息,如同暴风雨前令人心脏停跳的短暂真空。金戈屏住呼吸,指关节因紧握甩棍而咯咯作响,冰冷的金属触感刺激着高度敏感的神经。他调动起全身所有的感知细胞,竭力捕捉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是沉重的呼吸?衣料摩擦的窸窣?还是……某种金属机括冰冷的轻响?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世纪。黄琳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冲刷的轰鸣。
“哐哐哐!”粗暴得近乎疯狂的砸门声猛然炸响!力道之大,震得整扇厚重的门板都在嗡嗡**!一个嘶哑焦躁、如同滚雷般的声音穿透门板,狠狠轰了进来:“金戈!开门!是我!张牟!快开门!!!”
张牟?!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即又被更庞大、更汹涌的疑云和不安瞬间吞没!他哥!一个行事向来章法森严的老刑警!怎会用这种近乎失智的方式出现?!
金戈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拧动门锁,“咔哒”一声脆响,拉开了沉重的防盗门!
楼道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高大却气喘吁吁的身影。张牟一身便服,头发凌乱如鸟巢,额头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在灯光下反着光。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翻涌着一种金戈极少在这位素来沉稳如山的兄长脸上看到的惊怒与沉重,那神情比门外刚才的死寂更让他心口猛地一沉!
“哥?!”金戈的声音里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张牟根本无暇解释,他像一股裹挟着砂石的狂风猛地撞入门内,反手“砰”地一声将门重重甩上!震得门框都在痛苦**!他甚至没顾得上看一眼旁边惊魂未定的黄琳,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金戈脸上,声音因极致的急切和愤怒而嘶哑变调:“余匕!余匕那杂碎……他越狱了!!”
“越狱?!”这两个字如同两颗零距离炸开的冰弹,瞬间粉碎了金戈和黄琳因亲人到来而刚刚筑起的脆弱防线!黄琳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晃,金戈眼疾手快地一把箍住她的腰肢,他自己的脸色也在惨白的灯光下褪尽最后一丝血色。余匕!那个因滥用职权、构陷忠良而被金戈亲手钉死在审判席上的前教育官员!那个在法庭上,用毒蛇般阴冷黏腻的目光死死缠绕着金戈,从齿缝里挤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余匕?!
“什么时候?!”金戈的声音如同被粗糙的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摩擦出刺骨的寒意。
“就在今天傍晚!”张牟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汗水,胸膛依旧剧烈起伏,“收工前接到的紧急协查通报!这混蛋……装病!在押送就医的路上,打残了两个兄弟,抢了车!跑了!现在他妈鬼影子都摸不着!全城都在撒网!”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实木鞋柜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操!千防万防!还是让这阴沟里的毒蛇钻了出来!”
他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布满红丝的目光刀子般扫过面前两张惊魂未定的脸,眼神里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后怕:“我一接到消息就往这冲!路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疯子!他第一个要撕碎的肯定就是你!”他锐利的视线猛地钉在门厅地面,落在金戈先前弯腰探查的位置,“刚才……怎么回事?你俩脸色跟见了鬼似的!发现什么了?”他精准地嗅到了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惊悸气息。
金戈的心沉到了冰冷的海沟最深处,但兄长带来的巨大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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