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海丰练船草原牧情 (第2/3页)
的狼头木雕闪着沉光,狼眼嵌着黄铜,在阳光下像真要睁开似的。
甲板上,新船员们正扶着栏杆练"站桩"。王二柱脸色发白,死死攥着栏杆,指节泛白,海风一卷,他喉结猛地滚了滚,赶紧转身对着船舷干呕——这已是他今天第三次吐了。旁边的老水手赵五叼着烟杆,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松膝盖,腰别僵,让身子跟着船晃,跟骑野马一个理儿!"
船舱里更热闹。牧民阿古拉正蹲在羊圈旁,用粗糙的手掌抚过一头母牛的脊背。那牛刚上船时躁得直刨蹄子,此刻却温顺地蹭着他的胳膊,鼻息喷在他手腕上。阿古拉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转头冲辛庄喊:"它们认人呢!"角落里,几个刚从秋双国招来的船工正对着摇晃的吊床发愁,铺盖卷摔了三次还没铺好,最后索性抱着被褥坐在地上,看阿古拉给牛喂草料。
夜里的风浪总来得突然。三更天,"呜——"的风声像巨兽在窗外咆哮,"踏浪号"猛地往左侧倾斜,舱内的陶罐"哐当"撞碎在墙角,咸涩的海水顺着窗缝钻进来,在地板上织成细流。王二柱抱着柱子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快呕出来了,手指抠着柱上的木纹,把新漆都抠掉了一块。阿古拉却像没事人似的,借着摇晃的油灯,给刚出生的牛犊裹上毡布,动作稳得像在草原上扎营。
辛庄站在舵楼里,望着窗外翻涌的浪头。他袖口别着的狼毫笔沾了点桐油,在航海日志上写:"第三日,浪高丈余,新丁吐者十之七八,阿古拉与牛羊同眠,牲畜无惊。"笔尖划过纸面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晃动,他却稳稳地把住桌沿,墨汁一滴没洒——当年在草原赶马队穿越暴风雪,比这颠簸烈十倍。
码头的晨雾刚散,就显出它的壮阔。青灰色的石板路被几百年的脚步磨得发亮,沿着海岸线铺成巨龙似的长带,一直蜿蜒到十几里外的雾霭里。"归雁号"旁泊着秋双国的盐船,舱门敞开着,白花花的海盐堆得像小山;对面的"逐风号"正卸着从魔月国运来的药材,药香混着海风飘得老远。挑夫们喊着号子搬货,号子声撞在船板上反弹回来,和商贩的吆喝、渔娘的叫卖缠成一团。
辛庄踩着跳板下船时,鞋底沾了片干枯的草叶——那是阿古拉昨天喂牛时掉的。他随手把草叶弹进海里,望着船队桅杆顶端的风向标转得欢快,忽然觉得这码头就像个巨大的蜂巢,而他们的船,正是即将带蜜归巢的蜂。
天刚蒙蒙亮,码头的第一缕晨光就被桅杆切成了碎片。辛庄站在“归雁号”的甲板上,望着码头上蒸腾的热气——挑夫们扛着盐袋的号子声撞在船板上,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渔娘提着竹篮穿梭在货栈间,篮子里的海鱼尾巴还在拍打着潮湿的藤条;秋双国来的药材商正蹲在地上,用银簪挑拣着受潮的当归,指尖沾着褐色的药汁。
“看那堆麻包,”辛庄用靴尖点了点甲板,示意身后的新船员们,“昨天卸的是北漠的羊毛,摸起来扎手的是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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