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海堤震患与船之殇 (第1/3页)
好在望海国的骨头硬,身后那片山救了他们。那山脉真像条活龙,龙头扎在东边的深海里,龙身蜿蜒千里,龙尾甩进西边的戈壁。山岩是青黑色的,硬得能挡住奔涌的浪头——海啸来时,海水撞在山上,碎成千万道白花花的水箭,虽然也会漫过山脚的梯田,却终究没能翻过龙脊。可福祸这东西,从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山多了,地底的火气就压不住,时不时就闹点动静。去年冬天,南边的火山口喷了回烟,红通通的岩浆顺着山沟往下淌,把半坡的果林烧得只剩黑木桩。村民们抱着烧焦的果树哭,说这日子真是刚躲过浪头,又要防着山头喷火,活得比海边的贝壳还难。
金尚书哭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他抓起案上的茶碗猛灌了一口,茶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混着泪珠子落在衣襟上。“诸位大人……”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是我推辞,是这海,这山,我们是真怕了……但既然大家信得过,望海国拼了命,也得把这事扛起来!”
土坯房在震波中发出“咯吱”的哀鸣时,李老汉正蹲在门槛上编竹筐。他眼睁睁看着房梁像断了腰的巨人砸下来,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老伴尖叫着被埋在塌下的茅草里,那声音像被捏住的猫,戛然而止。等他疯了似的刨开碎砖,摸到的只有渐渐变冷的身子。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一辈又一辈。地震来的时候,地底下像有千万头野兽在拱,脚底下的土块跳着蹦着,烟囱“轰隆”倒下来,砸在院角的鸡窝上,鸡毛混着黄土漫天飞。孩子们吓得钻到桌底,死死攥着桌腿,指甲抠进木头里,哭喊声被震耳的轰鸣吞得只剩细弱的气音。
可就算这样,没人愿意走。李老汉的儿子去年在县城打工,想接他去住砖瓦房,他梗着脖子骂:“走?这院子里的老槐树是你爷栽的,堂屋里的八仙桌是你奶的嫁妆,走了,这些念想咋办?”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摸着被震裂的墙,墙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掺杂着麦秸秆的泥土——那是他年轻时和老伴一捧土一捧麦秸垒起来的,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日子的温度。
朝廷的赈银像断线的珠子,零零星星往下掉。去年地震后,县里派来的官爷扔下几两碎银,连脚都没沾泥就走了,那点银子够买啥?连修屋顶的茅草都不够。村民们只能自己动手,捡些没摔碎的砖块,把塌了一半的房子撑起来,在裂缝上糊层泥巴,就算是“修好了”。
开春时,总能看见些身影在废墟里扒拉。王二婶颤巍巍地捡起摔碎的粗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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