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云逸司徒兰等的江湖行 (第3/3页)
养气血。”
司徒兰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上残留的体温,忽然想起昨夜云逸灯下翻检行囊的模样。他手里拿着件绣着并蒂莲的披风,说是温画特意嘱咐带给妻子的,针脚细密,显然是赶工绣成的,边角还有几处被针扎出的小孔——那是急切中留下的痕迹。
夜色渐浓,邪望谷的风带着潮湿的腥气吹进帐篷。司徒兰将玉佩贴身收好,望着帐外正在调试弩箭的独孤雪,忽然觉得,此行纵然危机四伏,但身边有并肩作战的同伴,有远方牵挂的人,便如《天刀经》的护体内劲般,给了她踏平险地的勇气。
天刚蒙蒙亮,天云山庄的演武场已浸在一片青灰色的晨光里。云逸站在场中央,青布短打被晨露浸得微潮,腰间的长刀尚未出鞘,却已能看见刀鞘上凝结的细小水珠——那是他周身气息流转时,空气中的水汽遇冷凝结而成。
他眼帘微垂,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摩挲着缠绳。那绳子是司徒兰用山麻编的,每隔三寸打个防滑结,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忽然,他手腕轻振,明明没有拔刀的动作,周遭的空气却骤然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演武场边缘的垂柳猛地扬起枝条,叶子簌簌作响,仿佛有股看不见的力道从云逸周身炸开,逼得晨雾都退开三尺。
这是他第七十三次在晨光中练拔刀术。最初时,刀光划破晨雾的刹那,总会惊起树梢的雀儿;三个月前,他能让刀风贴着地面掠过,削断三寸外的草叶而不伤泥土;而现在,他站在原地不动,仅凭意动,三丈外的石桌上,那只慕容德前日送来的青瓷茶杯,忽然从杯口开始,无声地裂开细纹——那是被他意境中的刀气所伤。
“还是收着好。”云逸缓缓吐纳,压下翻涌的内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气劲正像沸水般翻滚,若真要拔刀,刀鞘里的“破山”怕是会忍不住啸鸣。上次在西郊试刀,他不过用了三成力,便在崖壁上劈出丈许长的裂痕,吓得附近村民以为山崩,连夜搬了家。王都不比山野,周遭楼宇连绵,真要全力施为,别说天云山庄,怕是半条街都要遭殃。
他闭上眼,沉入意境。脑海中,刀光不再是实体,而是化作无数道银线,在晨光中交织成网。每一次虚拟的拔刀、收鞘,都带着风雷之声——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他内息与空气摩擦所致。演武场的石板上,不知何时凝结的白霜,正以他为中心,一圈圈向外消融,露出湿漉漉的青灰色石面,像被无形的火焰烘烤过。
“好强的气劲。”演武场入口处,司徒兰按住腰间的佩剑,鬓角的发丝正被气劲吹得向后飘飞。她身后的慕容德眯着眼,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微微发白——即便是隔着数丈远,他仍觉得后颈发凉,仿佛那无形的刀气正贴着皮肤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