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番外(六)哎呦,大冰山!·4 (第2/3页)
地看着屏幕,耐心,安静,紧接着一声——
哒。
电话信号中断了。
她清晰地看见谢共秋微微颤动的睫毛。
“谢共秋?”
电话没有接通,花祈夏松开了门把手。
此刻没有人发现她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以至于她的脖颈与额头又渗出一层薄汗,和没有风干的水迹再一次融合在一起。
“你……”
花祈夏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地走回去,她视野中倒映着谢共秋的手机屏幕。
那个没有打通的电话被他的拇指压住了三个数字,可花祈夏的眼睛还是快速眨动起来——
那是她的电话号码。
准确的说,是她到了F国后使用的号码。
“……谢共秋。”
花祈夏半蹲下来,她的影子从谢共秋的发丝和鼻梁划过,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
或许是感知到这片阴影,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的男人稍稍抬起眼睛,两只眼珠又木然地随她的动作下移,他静静地看着女孩半蹲下来,听见她声音轻而微颤——
“你在给谁打电话?”
谢共秋不说话。
“是在给我吗?给花祈夏打电话。”
听见熟悉的名字,男人眼神微动,良久,望着空气喃喃般的:“苞苞……”
熄灭的屏幕没有连通他的苞苞,和以前无数次一样。
一切的错位与郁闷仿佛在这一刻才抵达了对的时机,花祈夏仰起头。
蓦然发现,他们这样的站位很熟悉,也曾出现在某个昏暗的夜晚。
只是那时醉的人是她,反复追问“你为什么会来”的也是她,那时半蹲在她面前的是谢共秋。
现在醉得轻轻摸上她眼尾的人,也是谢共秋。
花祈夏眼尾一片灼热,可却感知到他指尖的冰凉,两人近在咫尺,女孩眉心晃动起来:“你在生气吗。”
她开始回溯他们的重逢:
“谢共秋,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气她当年突然决定离开,还是气她两年来音讯全无。
谢共秋好像没有听见她的问题,只是用指尖缓慢地抚摸她的眼睛,像在判断她的真与假。
那轻小的动作里蕴含着可以鲜明感知到的留恋与怜惜,甚至还有一丝悲伤。
在他的指腹抚过她蓬动的太阳穴时,她感知到谢共秋的孤独。
“……可是我已经,早就不用这个号码了。”
花祈夏没有躲开他的手,说出这句话时,她忽然没由来地感到一股酸涩,却不是为她自己——
她没想到这两年里,原来,还有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时光中,默默苦守一个永远不可能打通的电话。
像沉默的冰山,等候一个没有回音与期限的夏天。
花祈夏为此感到酸楚。
“到F国的第二个月,我们隔壁社区发生游行闹事,我的电脑和手机被抢了。”
花祈夏抬起手,她屈指碰了碰谢共秋另一只手的虎口,对方没有回避,他在安静地注视着花祈夏。
“我换了号码和邮箱。”
花祈夏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人,究竟在他们失联的两年时间里,走过了一段怎样没有回音的,孤独的路:
“换过之后我给你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但是……”
女孩不知道两年前那场突发性大案彻底打乱了谢共秋的休假计划。
也不清楚当时严峻危险的案情和严格的保密规定让他与她究竟错过了多少次联系。
“一直都没能联系到你。”
再后来,花祈夏就一头扎进了崭新又忙碌的生活里,昼夜颠倒,辗转奔忙。
语言、论文、时差,工作……在不熟悉的地方,她就像一条在陌生海域里自顾不暇的银鱼,接二连三的大浪推着她,强迫着她一刻不停地向前走。
直到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忙碌与疲惫可以打磨掉时间的界限。
原本花祈夏认为,“只是”两年而已,她收获的远比暂时放下的要多得多,而现在看着谢共秋的眼睛,她恍然惊觉:
已经两年了……
时过境迁,她只在这一刻感受到那迟来的遗憾,正一点点啃噬她的心脏,花祈夏不后悔自己的每一步路,可——
透过他滞缓的眼睛,花祈夏看见这个人独自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消融的雪山又一寸一寸冰封起来,他像一个被留在原地的路标。
谢共秋盯着她,慢慢移开目光,去盯墙壁上的浴缸按键,过了很久,低声地:“……嗯。”
“谢共秋。”
花祈夏很想知道——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说出那句波澜不惊的“你又要走”呢?
她蹲累了,揉着酸麻的膝盖站起来,谢共秋的手从她眼尾滑落,下一瞬抓到她的手腕上,在花祈夏呼吸停滞时把她拥到了身前——
那不是一个拥抱,更像一个在沙漠里缺水的人,虚虚地圈住一块纯白的散发冷气的冰。
“……不回家。”
谢共秋手上没有发力,花祈夏需要扶住他的肩膀才能维持住自己的重心,视线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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