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2/3页)
着翅膀。怀抱婴儿的农妇将脸埋进头巾,缎面上绣的紫藤花在阴影里泛着冷光;穿长衫的账房先生抖如筛糠,怀表链撞在铁皮墙上叮当作响。
张明远却嗤笑一声,指尖弹飞半截未燃尽的烟头。火星坠在汉奸翻译官的袖口,烫出焦黑的孔洞。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风纪扣,军装肩章上的青天白日徽章在煤油灯下泛着暗红,与宪兵队的膏药旗形成刺眼对比。
"太君,这是南京来的……"翻译官弓着腰凑近窗户,镜片反着冷光。他说话时假牙不断磕碰,唾沫星子溅在玻璃上,凝成浑浊的白斑。
张明远突然按住对方手腕,虎口处的枪茧硌得翻译官惨叫一声。走廊里死寂下来,连婴儿的啼哭都戛然而止。程墨白注意到张明远后颈贴着块膏药,边缘泛着铂金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那是哈尔滨白俄诊所特制的神经贴,上个月在道里区地下药房见过相同包装。
日伪军小队长端枪逼近,刺刀挑开车厢窗帘。张明远从公文包夹层抽出一本硬壳笔记本,封皮烫金的"首都警备司令部"字样让煤油灯突然跳了一下。他翻开内页,钢印压出的编码在纸面上留下深痕,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
"南京特派的医学调查组?"小队长突然立正敬礼,枪栓撞击声在狭窄空间炸响。他瞥见张明远腰间露出的半截铜制勋章,那是去年警界表彰大会颁给"模范侦探"的奖章,此刻却成了护身符。
张明远用日语报出串密码,尾音带着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冷意。小队长额角渗汗,刺刀哐当落地。走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鞠躬声,乘客们像被剪断提线的木偶,腰弯得快要折断。
"记住。"张明远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缝合的伤口,"下次查医学样本,最好先给新京本部发函。"他说话时伤口渗出组织液,在煤油灯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程墨白瞥见那缝合线竟是特制的蜡线,常用于保存生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