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2/3页)
的成绩单用哥特体书写,笔锋锐利如手术刀。林曼婷的镊子夹起某页纸角,程墨白看见父亲年轻时的笔迹——解剖课满分旁画着神经突触的草图,墨迹在潮湿里舒展成藤蔓,缠绕着"脑白质切除实验"的批注。
“我们来错地方了?”林曼婷疑惑的问着,地下档案室到处都是灰尘,就算是曾经培育过菌株,恐怕早就枯萎死亡了。
集体合影从文件中滑落,在霉斑地面砸出闷响。1932年的银盐照片泛着尸斑般的青紫,周墨海站在"精神医学研究会"横幅下的姿态,志得意满。他注意到周墨海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缺失,露出内袋边缘的暗红血渍——那是731部队人体实验特有的"样本编号"印记。
"奉天医疗器材株式会社。"林曼婷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照片背景里半掩的标牌锈迹斑斑,但"奉天"二字残留的朱漆仍泛着不祥的血光。她指尖抚过日本军官的731部队袖章,刺绣的骷髅头在霉味中渗出硫磺气息,恍若嗅到奉天火车站焦土的味道。
便签纸在镊子下颤抖如秋叶,1935年的墨迹在潮湿里洇出毛细血管般的细线。"特别研究项目启动"的字样下,周墨海的签名与程墨白棉袄夹层里的手术刀刻痕重叠。林曼婷突然踮脚,煤油灯将她耳后的疤痕映成淡紫色,程墨白看见她喉头滚动时,颈动脉的搏动与照片上日本军官的狞笑形成诡异共振。
烫金名册压在档案底层,封皮上的金箔早已氧化成墨绿色。程墨白用匕首挑开粘连的纸页时,1937年的墨迹突然活过来,在霉斑中蜿蜒成宪兵队的血滴图腾。第103页,父亲的名字旁的红问号刺入视网膜,墨迹渗入纸纤维的轨迹,与程墨白左手纱布渗出的血渍保持相同密度。他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搏动如摩尔斯电码,林曼婷递来的镊子尖端,正悬停在"特别征用"的朱砂印泥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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