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2/3页)
宪兵推搡着走向舱门时,夜风掀起她衣领——后颈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手术刀般的冷光,那截铂金丝在锁骨处勒出的血痕,竟与程墨白怀中胶卷里的解剖图示完全重合。
程墨白喉结滚动着咽下肾上腺素,鲁格手枪的胡桃木握把已沁出深色汗渍。他看见甲板宪兵腰间南部式手枪的铜制弹壳在月光下闪着磷火,白大褂女子转身瞬间,左眉梢的朱砂痣如同溅在玻璃培养皿上的动脉血。更令他血液凝结的是,她脖颈条形码边缘竟渗着淡蓝荧光——与731部队毒气罐的警示色如出一辙。
程墨白尚未扣动扳机,黄浦江面突然腾起蘑菇云般的橙红火光。一艘伪装成渔船的黑色汽艇撕开夜幕,船头焊接的钢板在撞击"出云号"右舷时迸出钢铁咆哮,携带的炸药包的气浪将码头木箱掀成齑粉。破碎的玻璃罐在探照灯下折射出七彩毒光,标签上的"疫苗"二字被火舌舔成焦黑,罐口渗出的浑浊液体在甲板蒸腾起淡绿色雾气。
硝烟中,白大褂女子如白鹭般掠过栏杆。她坠入江面的刹那,浪花泛起磷火般的幽蓝——程墨白突然明白那些条形码的真正含义,是731部队在人体实验的标记。周墨海拔枪的动作被爆炸气浪掀得踉跄,三发子弹撕开江水时,程墨白看见女子左肩绽开的血花与父亲笔记中的"雪割草"图腾重叠,那朱砂痣在血色中化作红梅。
"截住她!"周墨海金丝眼镜歪斜在鼻尖,铂金丝在火光中折射出手术刀般的冷光。宪兵们的刺刀挑开江水时,程墨白嗅到鼠疫杆菌特有的腐铁气息——破碎的玻璃罐里,1940年在宁波肆虐的鼠疫菌株正在夜风中苏醒。他握紧鲁格手枪的胡桃木握把,枪管映出"出云号"甲板上的炼狱图景:燃烧的铅箱里,十二支玻璃管如同恶魔的眼睛,正用荧光绿瞳孔注视这场血腥狂欢。
凌晨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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