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1/3页)
程墨白注意到,这位“国民政府主席”右手无名指缺了半截,那是民国二十四年,他在中央党部遇刺时留下的旧伤,伤口切面异常平整,只有瑞士产的手术锯才能造成这样的创伤。
“程君在东京时,常去神保町的中华书店吧?”影佐祯昭突然用中文发问,他中文里的东北口音被刻意压制,但“书店“二字的儿化音还是暴露了他在奉天特务机关受训的经历。
这位梅机关长今日穿着便装,但腰间的南部手枪却压出了明显的褶皱,枪套皮带扣上沾着新鲜的车用机油,说明他今天去过下关码头的日军车辆调度场。
程墨白端起红酒,杯底的铅水晶折射率显示这是波尔多圣爱美浓产区的特供酒,专供日本陆军高层,他轻轻抿了一口,酒液在杯壁挂出一道淡红色的弧线,这道弧线的表面张力异常,说明酒里掺了至少5%的蒸馏水,这是侍应生给出的安全信号。
透过这道弧线,他恰好能看见江世卿的副官,那个满脸痘疤的年轻人,痘疤排列呈现出诡异的北斗七星形状,这是军统行动处特工的识别标记,正死死地盯着苏慕云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
“李桑的店里总有些稀见书。”他故意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这个表情经过莫斯科心理专家特训,能骗过最先进的测谎仪,左手小指轻敲杯壁,这是给潜伏在侍应生中的同志发出的信号。“特别是那套《支那经济地理》,可惜去年……”
“可惜去年被烧了。”影佐祯昭迅速接话,他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然暴起,这是服用苯丙胺类药物的典型反应,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汪精卫。
程墨白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那家书店确实是中共东京支部的联络点,去年十一月被特高课捣毁时,三名同志不幸葬身火海,火场中发现的怀表指针永远停在了3点21分,这是同志们约定的自毁时间。
汪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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