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盐巴入魂 (第1/3页)
督战队的枪口垂了下去,地穴里霉斑盐巴刺得人眼疼。
伤员伤口撒盐的惨嚎声中,李山河肩胛骨猛地一刺——新的裂痕悄然浮现。
当夜,鼠群啃穿的地穴深处,竟涌出裹着鬼子番号麻袋的磺胺粉。
“霉盐换命,天经地义!”李山河抓起药粉,指甲缝里渗出血,“这债,老子用炮火还!”
盐!真的是盐!还是混着霉斑的粗盐!
地穴塌口透下的天光里,李山和手里那把灰白带绿点的粗盐粒子,亮得扎眼。霉味混着浓烈的咸腥气,顺着地穴口的风,直往每个人鼻子里钻。那味道,平日里闻着是穷酸是破败,可此刻,对于仓库院子里这群饿得前胸贴后背、伤员伤口烂得流脓发臭的人来说,简直是勾魂的仙气!
洞口的脑袋挤得更密了,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咕咚”声。连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督战队,尤其是那刀疤脸头目,举着的盒子炮枪口,也不自觉地往下垂了几分,眼睛死死盯着李山河手里那把盐,又扫向地穴里那堆鼓鼓囊囊的霉斑麻袋。
李山河举着盐的手没放下,胳膊因为用力,牵扯着左肩那枚该死的勋章藏匿处的旧伤,一阵钻心的酸胀,但他脸上那股子狠厉的笑纹更深了。
“瞅见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他吼声在塌陷的土洞子里嗡嗡回响,震得洞壁簌簌往下掉土渣子,“地底下都藏着救命的东西!督战队的兄弟!你们手里的枪子儿,金贵!是留着崩那些断了咱们粮道、害得兄弟们吃土啃烂肉的鬼子汉奸?还是他娘的,往自己兄弟脑门上招呼,抢这点咸死人的玩意儿垫肚子?!”
他这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溃兵、伤兵的心尖上。街上围过来的、趴在破窗口的,那些原本麻木绝望的眼睛里,“腾”地一下烧起了火苗。是啊!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饿着肚子烂着伤口等死?凭什么督战队的子弹要往自己人身上打?
“对!枪口该对着鬼子!”角落里一个断了条胳膊的伤兵,用尽力气嘶哑地喊了一嗓子。
“抢鬼子的粮库去!”有人跟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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