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落幕(8k) (第2/3页)
“你能松手了吧?我要去张府盯着他们……”
“哦哦。”
何书墨牵酥宝养成习惯了,一时没注意松开玉蝉。不过他脸皮厚,不尴尬,反而是被占了便宜的玉蝉不太好意思开口。
玉蝉小手被何书墨松开,此时重新获得自由,她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何书墨的身边,犹如遁入黑夜的大幕之中,无影无踪。
何书墨撩开马车前部的车窗,对驾车的阿升道:“阿升,走,去鸿雁酒楼赴会。”
“好嘞,少爷。”
何书墨多问了一嘴:“今天的对手是兵部侍郎,加上李家三老爷,甚至还有江湖三品高手,你怕不怕?”
阿升乐道:“少爷都不怕,我怕啥呀。我就是个赶车的,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
“你小子是个装糊涂的高手。以后我娘,或者云依、晚棠她们找你打听事情,你就得这么说。”
“明白!”
……
戌时末,亥时初。
寻常百姓准备熄灯睡觉,而楚淮巷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此地从白天的平庸安静,在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迅速转变为京城夜幕下最繁华、热闹的地点。
张家马车之中,张权、李安邦各坐一边。
李安邦撩起车窗,评价道:“楚淮巷鱼龙混杂,喧嚣热闹,我等就算来此也并不瞩目。何书墨真是挑了一个好地方。”
张权笑道:“此人很聪明。”
“我看未必,想借我之手图谋李家贵女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张权一愣,他听了李安邦的话,回想起一些细节,心中隐隐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在他的记忆中,何书墨对女色并不执着。
要知道,何书墨现在不但未婚,而且身边还有谢家贵女,这样的人,真会因为李家贵女的魅力而昏了头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权和李安邦踏上鸿雁酒楼的楼梯,一步步走向与何书墨约定的雅间。
张权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但他们现在人已经站到了雅间门口,没有临阵退缩的可能性了。
李安邦吩咐道:“金保、福庆,你们二人守在门口。不得让其他人进来。”
“是。”
李安邦推开雅间房门,只见房间中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帅气,而女子亦是极美。
“李家叔叔,张家叔祖。”
谢晚棠对李安邦和张权行了一个晚辈礼。
棠宝行礼一方面是她讲礼貌,另一方面是李安邦、张权和谢家还真有亲戚关系。李安邦就不说了,张权的儿媳就是谢家庶女,谢晚棠的堂姑。
五姓之所以能一起合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嫁娶之事。大伙都是亲戚,彼此信任程度要远高于外部势力。
李安邦笑道:“小贵女要代表谢家掺和此事吗?”
谢晚棠按照哥哥的意思,表达态度:“我只旁观,不说话。”
何书墨招呼道:“都是自家人,别见外,坐吧。”
李安邦听罢,仰头大笑:“好一个自家人,我们话还没谈,何大人原来已经自诩是李家女婿了吗?”
何书墨微笑接招:“我的诉求摆在明面上,总不能未谈先怯吧?”
“好,有志气,若你没写那封信,我们寻常相识,我还真有可能帮你一把。”
“三叔的言外之意是,我写了,所以帮不了?”
“帮得了,但得看公子的诚意。”
“我的诚意,两位不是早已心知肚明?我不告发你们,你们把李云依给我,还要我拿什么诚意?”
李安邦看着坐无坐相,悠然自得的何书墨,心中涌起一股没由来的火气。
这小辈是什么来路,说话做事怎的没有半分礼数?
谢晚棠哪怕尊为贵女,一样自诩晚辈,有礼有节。面对我们未敢有分毫不敬。
你一个祖上是农户,没吃过几天细糠的卑贱之徒,凭什么颐气指使,骑在我们代代荣华的五姓头上?
李安邦眼眸微眯,语气玩味:“何家小子,听你这意思,你能与我们谈,是在施舍我们了?”
何书墨谈笑间摆手道:“谈不上施舍,不过是好心请二位老爷找准自己的定位,我手上有你们杀害平宁县主的证据,谋杀皇亲国戚,重则抄家灭族,轻则死罪当诛。二位老爷可要想好了再说话啊。”
张权听完何书墨的话,把手搭在李安邦的胳膊上。
“贤侄,冷静,他在激你!”
李安邦冷哼一声,将已经到嘴边的打脸话语吞了回去。
大事要紧,先让这小子蹦跶一会儿,等继业、秦渠将事情办好,再翻脸教训他也为时不晚。
何书墨含笑道:“怎么了两位老爷,被我一个小辈上嘴脸,竟连嘴都不敢还吗?”
张权冷笑道:“何书墨,你还是改不了年少轻狂。老夫此前与你说过,你早晚得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我会不会付出代价,不劳张侍郎担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会不会付出代价吧。”
“你今天,不像是来谈判的。”张权语气冷峻,语速不快,说话间带着迟疑和思考。
何书墨乐了:“怎么,说我不是来谈判的,那二位就是来谈判的吗?”
李安邦瞳孔一缩:“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何书墨推开鸿雁酒楼的窗户,看到远处的天空中,隐隐有发光的字符悬在高空。
儒家三品,言出法随。
严弘清和秦渠动上手了。
何书墨对面的张权和李安邦同样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
李安邦有四品修为在身,感知力不比何书墨差。
“三品儒家修士……那个方向……糟了!”
李安邦心头剧震。
三品修士绝不轻易动手,就算动手,三品打三品的机会也不多见,而此时此刻,在平宁的埋骨之地,出现了三品打架的动静,这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李安邦猛地站起身,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毕竟他们来找何书墨谈判,只是个幌子,转移平宁县主,才是要紧的大事。
但是李安邦刚一起身,瞧见怡然自得的何书墨,心中陡然浮现一个猜想。
他咬牙切齿,语气愤恨:“是你?那个儒家三品,是你的人?”
何书墨可没本事掌控书院,只是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乃是御廷司司正,彻彻底底的贵妃党,怎么会和书院的人扯上关系呢?兴许是路过的大儒,发现有人盗运尸骨,选择见义勇为也说不准。”
“你骗傻子吗?若不是你刻意安排,岂会这么巧合!”
李安邦已然开始歇斯底里。
张权举起枯木一般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何书墨的眉宇:“你今天根本不是来谈判的,是也不是?找李安邦,娶李家贵女,也是一个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骗我们出来,等我们的人去找平宁县主,然后你再乘机人赃并获!”
事已至此,何书墨两手一摊,索性摊牌:“不错,我此前的确不知道平宁县主埋在哪里。二位老爷若是一直按兵不动,我还真奈何不了你们。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俩位的亏心事做得太多,你们太害怕,太心急了。”
李安邦听完这话,突然暴起,抽出袖中之刀,朝何书墨捅了过去。
书院大儒和秦渠交手,很快便会吸引来京城守备,以及平江阁的人。这两方的人马,再加上书院的人,三方见证,平宁县主的尸首肯定是瞒不住了。
既然平宁县主的尸首瞒不住,那么他们不如隐瞒平宁县主与李继业的关系。
只要平宁的死,不被联系到李继业头上,他们就还有冷眼旁观,保全自己的可能性。
而现在,何书墨是除了张、李两家以外,唯一知道此事的人,只要现在杀了何书墨,便没有人能把平宁县主和李继业联系起来!
当年,李安邦用这招将平宁县主怀有身孕的事硬压了五年,现在故技重施,再压五年又有何难?
铮!
在李安邦暴起伤人的同时,何书墨身边,同样瞬间响起一阵细剑出鞘的清吟!
谢晚棠俏脸含霜,严肃至极。
李安邦虽然是百炼道脉,但他毕竟是四品,而且离何书墨一桌之隔,属于极近。
她只有一剑的机会。
这一剑,若是失败,哥哥或伤或死,她都绝不愿看到。
绝剑道脉化繁为简,共用九式剑招,但对于真正的谢家族人来说,他们从小就被长辈教育,九绝剑法的每一剑都是绝剑。
所谓“绝剑”,既有“绝情绝念”的意思,同时也代表着“最后一剑”。
绝,极也。
极情,极剑。
一剑破万法!
杀!
谢晚棠感觉自己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她体内的真气无比流畅,多年练习的剑法和剑招,犹如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一般浑然天成。
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掉李安邦,保护哥哥。
谢晚棠抽出细剑,灵动漂亮的桃花眸子中,前所未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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