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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68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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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368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 (第1/3页)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忙音,彻底割断了张四海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

    他僵硬地握着手机,手臂微微颤抖,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

    完了。

    这两个字,像丧钟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

    刘卫东……刘副书记……

    那个他这些年小心翼翼供奉着、视若神明、以为能保他一生富贵的靠山……

    竟然如此轻易地,如此平静地,就把他放弃了!

    像丢弃一条用旧了的抹布,像掐灭一支抽剩的烟头。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留恋。

    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安抚或者暗示都没有。

    只有冰冷的“积极配合”、“勇于承担”、“争取宽大”,还有那句杀人诛心的警告,“不要说没有根据、不负责任的话”。

    张四海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一齐涌出,狼狈不堪。

    这些年,他替刘卫东做了多少事?

    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流转,那些巧妙安排的股权代持,那些为特定人物子女铺就的海外捷径,还有……那些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摆平的麻烦……

    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他以为,自己是刘卫东的白手套,是最亲近的心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盟。

    可现在他才明白,在刘卫东眼里,他从来都只是一条狗。

    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用时赏根骨头,没用时或者可能带来麻烦时,就能随时宰了吃肉的狗!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喷涌而出。

    他想怒吼,想砸碎眼前的一切,想冲去找刘卫东同归于尽!

    但……

    仅存的一丝理智,像最后一点冰水,浇熄了这危险的疯狂。

    刘卫东最后那句话,不仅仅是警告,更是……提醒。

    “不要说没有根据、不负责任的话。”

    “只要自身过硬,总会没事的。”

    自身过硬?

    他张四海怎么可能自身过硬?

    四海集团怎么可能自身过硬?

    这些年为了疯狂扩张,为了满足某些人的胃口,为了摆平无数麻烦,他手下那些人,什么手段没用过?哪一本账经得起细查?

    刘卫东这是在告诉他:烂,只能烂在四海集团这一层。

    所有的罪,所有的雷,都必须由他张四海和四海集团顶下来。

    绝不能往上牵扯。

    尤其是……不能牵扯到“省里”。

    张四海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更深邃、更刺骨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刚才那点可笑的愤怒和屈辱。

    省里……

    刘卫东的背后,站着的是省里的大人物!

    那是真正通天的人物!

    是他张四海连仰望都觉得刺眼的庞然大物!

    如果……如果他真的绝望之下,不管不顾,想把刘卫东拖下水,甚至妄图牵扯出省里的影子……

    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宽大处理”,甚至不是法律的审判。

    而是……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消失。

    可能是一场意外的车祸,可能是一次突发的急病,也可能是在看守所里莫名其妙的“自杀”。

    到时候,死的不仅仅是他张四海,很可能还包括他所有的家人,甚至那些知道他太多秘密的核心手下!

    刘卫东做得出来。

    省里的那些人,更做得出来!

    相比起那种结局,现在乖乖听话,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保住上面的人,或许……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至少,家人能安全?

    至少,还能指望刘卫东看在往日“情分”上,在他进去之后,稍微照顾一下他的家人?

    虽然这种指望渺茫得可怜,但……这似乎是唯一的、绝望中的选择了。

    张四海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下来。

    所有的愤怒、不甘、恐惧,都被一种冰冷的、绝望的麻木所取代。

    他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

    张四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明州最繁华的cbd,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派盛世景象。

    他曾站在这云端,俯瞰着这一切,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城堡。

    潮水一来,顷刻间就会崩塌瓦解。

    他对这座城市,从来没有过感情。

    这里只是他攫取财富、实现野心的猎场。

    他对这个世界,似乎也一样。

    从他记事起,世界对他而言就是冰冷的,充满恶意和算计。

    那个嗜赌成性、输光了家产、最终抛妻弃子不知所踪的父亲。

    那个生下他后不久就受不了穷困和殴打、最终也离家出走的母亲。

    他在南方那个脏乱的小城里,像野狗一样长大,受尽白眼和欺辱。

    他偷过,抢过,骗过,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

    后来为了躲债,扒着运煤的火车,一路向北,像逃难的难民,最终流落到了临海。

    在临海,他在建筑工地上搬过砖,在餐馆后厨洗过碗,给夜总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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