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余烬金徽 (第2/3页)
彩!仿佛油尽的残灯被骤然续捻!
“娘!”徐云瀚扑到炕边,双手却本能地先稳当放好青花药碗。碗底磕碰榆木矮几的轻响,竟比他记忆中撕心裂肺的咳喘更清晰震耳。
他弯身欲偎进母亲怀中,却先嗅到自己衣上越显陌生的沉水香。霍秀梅枯瘦的手摸索着穿过他冰凉的发带,指尖猛地触及一个坚硬、温润冰凉之物!
“娘!是天云宗的玉牌!”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射着自豪的光焰,“我选上了!”他庄重地牵出颈间黄润玉牌。最后一道残阳熔金般流淌在玉牌上,银嵌的“天云”二字光华流转,在青砖地面投下一枚小小的、跳跃的赤红光斑!
霍秀梅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玉牌的触感与光,瞬间撕裂尘封二十五年的记忆——风雪夜二叔子离家时腰间的玉牌、油灯下偷贴玉牌取暖的手……记忆里的雪粒子仿佛穿透时光,无声落在儿子那双早已褪尽劳痕、光洁如玉的手中。
“好……好孩子……”她哽咽着,用尽残力将儿子紧按在心口。一股清冽如高山雪融寒梅的异香,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
门口光影交错处,静立着一个淡蓝少女剪影。水蓝色长发如凝固深海,发梢点缀着微光星屑般的冰晶。“大伯母安。”云儿微微偏头,鬓间银蝶轻颤。
霍秀梅难以置信地眨眼。记忆里扎红头绳疯跑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月华精魅?她枯爪般的手迟疑伸出,却生怕粗糙刮坏那片梦般脆弱的蓝光。
就在退缩刹那,云儿主动将微凉柔颊贴上粗糙指腹。触感清凉温润,如同抚摸深潭底被万年流水打磨的玉石。
外间院里响起徐安爽朗的笑声。徐刚正与胞弟互相拍打臂膀。两人同立祖辈黄土地上,却如隔云泥——粗布褂沾泥点别麦杆,对杭绸直裰腰间佩玉,玉璧在夕阳余晖下投摇曳赤影。
“他三叔……”徐刚喉头梗塞。
“嗨!瀚儿自己有出息!”徐安截断话头,不容分说塞过一个沉甸甸蓝布包袱。露出的一角云锦在暮色中流淌暗金波光。徐刚心头骤缩——这点布料抵他半年田耕!
他想起儿子踏着田埂奔来的身影——簇新的云纹靴沾泥,银线却在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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