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云锦藏蹊跷 老笔辨拙痕 (第2/3页)
也需登记造册,统一回收处理,绝不允许宫人私藏!还是……这碎片,本身就来自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赵阿秋这个名字,像一枚投入看似平静死水的石子,在侯砚卿脑海中漾开第一圈带着疑点的涟漪。
翌日清晨,当值的钟鼓声刚刚响过,空气中还残留着夜雨的湿冷。侯砚卿已出现在内侍省靠近高大宫墙根的一处僻静小院。这里远离各司衙门的喧嚣,几间低矮的瓦房围着一个不大的天井,墙角生着厚厚的青苔,弥漫着一股劣质炭火未能完全驱散的烟味、老年人身上散不去的暮气,以及淡淡的汗味和药味。这里是内府库一些年老体衰、做些轻省杂役的老宫人轮值休息之所。
侯砚卿并未惊动院中零星几个早起洒扫的老宦官,只由王公公在前引路,两人悄无声息地穿过潮湿的天井,走向靠西边一间最为低矮、采光也最差的耳房。房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微弱的天光。
王公公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光线昏暗,几乎如同黄昏。一个须发皆白如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处补丁的旧宫服的老宦官,正佝偻着几乎成直角的背脊,凑在屋内唯一一扇狭小的、糊着半透明油纸的木格窗前,借着窗外透入的、惨淡的晨光,用一支磨秃了笔锋的旧笔,在一张粗糙的桑皮纸上,极其吃力地、一笔一划地描摹着什么。他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人偶背上恶毒咒语的朱砂拓本,那浓稠的红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而诡异。老宦官描得极为专注,布满老年斑和深刻皱纹的手背青筋凸起,微微颤抖着,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
“宋老公。” 王公公压低声音唤了一声。
老宦官惊得浑身一哆嗦,手中那支秃笔在桑皮纸上“嗤啦”一声,划出一道长长的、难看的墨痕。他慌忙转过身,动作因年老而显得僵硬迟缓,浑浊的老眼在昏暗中努力辨认着门口的来人。当看清侯砚卿那身代表着内侍省极高权柄的深青色官袍时,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瞬间因惊惧而扭曲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踉跄着就要跪倒行礼。
“免礼。” 侯砚卿抬手虚扶了一下,声音平静,目光已如实质般落在老宦官面前那张写满歪斜字迹的桑皮纸上,“如何?可有看出些什么门道?”
宋老公颤巍巍地直起些腰,枯槁如同老树皮的手,将自己临摹的那张纸双手捧起,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又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烙铁。他声音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喘息:“回…回禀侯爷的话,这字…这字古怪得很呐!透着…一股子邪性!”
他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拓本上几个字,又对照着自己临摹的字迹:“您…您仔细瞧瞧这个‘散’字。右边这个‘攵’旁,起笔的地方,它犹豫了!笔锋软塌塌的,像是不知道从哪儿下笔好。可您再看收笔的时候!” 他的手指猛地向下一戳,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它突然就变了!笔锋猛地往下这么一拖,又重又狠,力道蛮横!像是…像是憋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怨气、狠劲儿,硬生生杵上去的!”
他喘了口气,浑浊的眼珠在昏暗中努力睁大,指向另一个字:“还有这个‘堕’字。下面这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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