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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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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质问 (第1/3页)

    雪落得更大了。

    起先是刀子割,一片片。

    如今是雪粒子,一粒粒,砸在人脸上不疼,只是麻木。

    李东樾就那么站着,在帅帐前。

    坟前无人守陵。

    只有两溜熄了火的铁风灯,在风里低低地响,呜呜咽咽,像有谁在里头小声地哭。

    帅帐方圆百步,本该是军营里最铁桶一块的地儿,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雪地里跑过去一只兔子,都得留下三根毛才算完。

    可现在,它像是被这方天地给忘了。

    李东樾的心,也跟着这风雪,一寸寸往下沉。

    他觉着冷,可这冷不是从天上来的,是从自个儿心底里头冒出来的。

    怀里的包裹滚烫。

    那是阿黛的命,是苏枕雪的盼头,沉甸甸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吸了一口气,风雪便不管不顾地涌进肺里,像是灌进去一把碎冰碴子,疼得钻心。

    但也正是这股子疼,让他纷乱的心神,重新拧成了一股绳。

    他站直了身子,像一杆戳在雪地里的枪。

    伸出手掀开了那厚得能挡刀的帐帘。

    没有通传,也无人阻拦。

    他走了进去。

    帐内比帐外还要冷。

    那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死寂的冷。

    正中的巨大火盆里,上好的银霜炭早就烧成了灰。

    一撮撮的死灰,尚有余温,像人死后迟迟不肯散去的念想。

    地上铺着一张硕大的虎皮,那畜生临死前的凶性,都凝固在圆睁的虎目里,可如今,也只剩下空洞洞的煞气。

    一道屏风,隔开了内外。

    屏风后,隐约有个卧榻的影子,榻上躺着个人,纹丝不动。

    空气里,有股子药味,浓得化不开,里头还夹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味道,像是老宅子里放了几十年没开过的木箱子。

    李东樾的脚步骤然停下,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道屏风,四肢百骸的血好像都停了,不流了。

    “什么人!”

    一声厉喝,像一柄出鞘的刀,从屏风后劈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大步绕出,玄甲在身,身形魁梧如山,面容刚毅,只是那双眼睛里,有种久居人上的警惕,和不加掩饰的傲慢。

    他看见李东樾,眉头便拧成了一个死结。

    “李东樾?”

    他认得他。

    “韩将军。”

    李东樾躬身行礼,嗓子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韩征。

    靖国公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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