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断掌问血月 (第2/3页)
周身收敛的幽蓝力场如同压抑的火山,冰冷刺骨的杀意并未因渡翁的介入而消散,反而更加内敛、更加致命。
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穿透破碎的空间,死死钉在林默胸前微微鼓起的卷轴位置。
角落里,西装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在渡翁、惊鸿、伊万、以及地上瘫倒的林默身上飞快扫过,最终落在吧台上那只被古玉光晕包裹的断掌和黑刺上,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几乎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与评估。
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秒针,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发出清脆而规律的滴答声,在这片狼藉的死寂中格外刺耳。
“好一个‘忘川渡’。”西装男的声音打破了凝滞,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叹与疏离。“壶中日月凝时,滴血重塑断肢…渡翁前辈的手段,真是让我等凡俗大开眼界。”
他缓步上前,皮鞋踩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目光却始终锁定渡翁。“只是,这代价,似乎不轻?”
渡翁没有看他,温润的目光落在伊万身上。“伊万,还能动吗?”
伊万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巨大的身躯如同生锈的机械,艰难地从废墟中撑起。
他捂着塌陷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地上瘫倒的林默,凶光一闪,却被渡翁平静的目光压了下去,最终化为一声不甘的闷哼。
“带他下去,用‘冻土膏’。”渡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伊万巨大的身躯晃了晃,终究还是瓮声应道:“…是,老板。”他脚步蹒跚地走向林默,如同拖拽一袋沉重的垃圾,粗暴地抓住林默新生的、冰冷苍白的右臂,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林默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软垂着,新生的断腕沉重而麻木,熔金幽蓝的瞳孔中一片死寂的茫然,任由伊万拖拽。
伊万拖着林默,如同拖着一具残破的人偶,走向咖啡馆深处一道不起眼的、镶嵌在砖墙里的厚重铁门。
铁门无声滑开,露出后方一条向下延伸的、散发着冰冷潮湿气息的石阶通道。
伊万的身影和林默那低垂的头颅,很快消失在黑暗的甬道深处。铁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内外的气息。
咖啡馆内,只剩下渡翁、阴影中的惊鸿,以及西装男。
渡翁这才缓缓转过身,温润的目光平静地看向西装男。“司徒先生,热闹看够了?”
被称为司徒的西装男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渡翁前辈说笑了。司徒远今日不请自来,本就是有事相求。只是没想到,恰逢其会,见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渡’。”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吧台上那只被光晕包裹的断掌和黑刺。
“所求何事?”渡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走到仅存的半截吧台后,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开始擦拭吧台上残留的咖啡渍和血迹,动作依旧从容。
司徒远上前一步,从考究的西装内袋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散发着淡淡檀香的玉白色纸笺,轻轻放在吧台上。
纸笺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用极细银丝勾勒出的、复杂精密的立体几何图案,图案的核心,隐约是一个扭曲的、荆棘缠绕的弯月轮廓!
“我家主人,想向‘忘川渡’问一个‘渡口’。”司徒远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一个…关于‘血月凌空’的渡口。”
“血月凌空”四个字出口的瞬间!
嗡——!!!
吧台上,那只被渡翁古玉光晕包裹的、属于林默的焦黑断掌,连同其上贯穿着的那枚黑色峨眉刺,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混合着冰冷、宏大、俯瞰万物般漠然意志的气息,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从断掌深处爆发出来!
这股气息,与林默在沉船洞穴深处感应到的“血月”意志,同根同源!
几乎在同一刹那!
咖啡馆深处,那道刚刚闭合的厚重铁门后方,隔着厚厚的砖石与金属,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冰冷意志,如同失控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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