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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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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多金 (第2/3页)

  “够了!”唐策突然拔高声音,震得烛火摇晃。他望着唐清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她从前总说“阿策要护好宗门”,如今他却要将这烂摊子扔给她。“我意已决,你们……莫要再问了。”

    殿外的“蝶灵”突然撞在窗纸上,粉白光晕里,唐仪看见父亲的手垂了下去,像一片秋天的叶子,轻得没有声响。

    ---

    一夜过后,远处突然传来零星的马蹄声。王多金的眼睛在门缝里猛地缩成针尖——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昨夜兵匪洗劫村子时,就是这样的铁蹄声踏碎了黎明。他缩着脖子缩回庙里,直到马蹄声渐远,才敢探出脑袋。寒风灌进破棉袄,冻得他打了个寒颤,后颈却还冒着冷汗。

    绕着小庙转了三圈,他的布鞋踩过结霜的枯草,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庙墙根下倒着半块焦黑的门板,上面还粘着几缕带血的棉絮——是昨夜兵匪砍杀村民时留下的。王多金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那血迹,已经结成了暗褐色的痂。他裹了裹破布幔,喉咙发紧:这世道,连块干净的雪都难找。

    从怀里摸出铜镜,他对着镜面叹气——镜中是张青瘦的小脸,鼻尖冻得通红,眼下乌青一片,活像村里那只饿了三天的野狗。“王多金?”他嘟囔着把镜子塞回怀里,“多金?倒不如多块饼实在。”

    山脚下的溪水结了薄冰,冰面下还浮着半截被砍断的木勺,是村民逃跑时掉的。他跳上溪边的石头,望着水里的倒影发愣,肚子“咕咕”叫得比山风还响。抬头望见隔山的炊烟,那烟却淡得像一缕灰,飘到半空就散了——村里的柴早就烧光了,只能拿碎草垫巴着。

    翻过山岭,他躲在树后张望——村子里更乱了。焦黑的断墙间,几个妇人正用草席裹着昨夜没来得及埋的尸体,草席边缘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裤脚,是张老汉的,他昨天还蹲在村口晒暖,说等开春要教王多金编竹筐。几个光脚的孩子缩在墙根,最小的那个正啃着块冻硬的土坷垃,嘴角沾着泥,见有人来,立刻把“食物”藏在背后,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王多金的破棉袄,仿佛那里面能掏出吃的。

    “金哥儿!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扑过来,指甲掐进他的胳膊。王多金认出是李婶,她怀里的小女儿正发着烧,脸蛋红得像团火,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把脸往李婶怀里拱,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李婶的衣襟前湿了一片——那是小女儿最后一次吸奶留下的,可她的乳房早就瘪得像晒干的茄子。

    “兵匪把能吃的都抢光了,连鸡窝都翻了个底朝天……”李婶抹着眼泪,指节上还沾着灰,“昨儿夜里,柱子家的娃偷啃了块树皮,卡在嗓子眼里……”她突然说不下去,把脸埋进王多金的破棉袄,肩膀抖得像筛糠。

    王多金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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