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 (第2/3页)
了,遗体顺着斜坡往下滚,他扑过去抓,结果自己也跟着滑了下去,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才停住。他咳着血沫子爬起来,发现东郭浩渊的遗体卡在两块石头中间,额头磕出个血窟窿,他抹了把脸上的泥,哑着嗓子骂:“老东西,你倒会挑地方躺!”
入夜后,山林里的寒气像刀子。他捡了堆枯枝生火,可湿木头只冒烟不起火,他急得把最后半块烤焦的鱼干扔进火里,火星子“噼啪”炸响,总算窜起了尺把高的火苗。他脱了湿棉袄烤,后背的热源却突然变弱,冷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他打了个寒颤,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嗷呜”一声狼嚎。
狼眼的绿光在树影里忽明忽暗,他抄起柴刀站起来,刀把上还沾着白天拖遗体时蹭的泥。头狼试探着往前凑,他挥刀砍断根树枝扔过去,火星子溅在狼身上,惊得它退了两步。可狼群越围越近,他背靠着火堆,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左边有三只,右边有两只,还有一只在他背后的树上蹲着,眼睛绿得发亮。
他摸出怀里的铭牌,暗红色的圆牌被体温焐得发烫,凤凰的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幽光。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狼群突然停住了脚步,头狼低嚎一声,竟带着群狼往林子里退去。他瘫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指甲掐出的血印子。
数日后,河水看似平静,流速却极快,王多金一看便知前方肯定有类似瀑布的断崖存在。没多久,隆隆飞瀑的声音远远传来,震得他耳朵发疼。他操着木桨拼命划,可水流像条无形的鞭子,抽得木桨几乎握不住。突然,一个浪头劈下来,木桨“咔嚓”断成两截,他整个人被拍进水里,灌了满嘴的泥沙。
他在水里扑腾着抓住块礁石,抬头一看,竹排已经被冲出去十丈远,东郭浩渊的遗体用麻绳绑在竹排上,随着波浪上下颠簸。他咬着牙往竹排游,河水冷得他肺都要炸了,可后背的热源又开始发烫,像团火推着他往前冲。等他抓住竹排时,指甲缝里全是血,麻绳勒得手腕发紫。
好不容易靠了岸,他费尽力气拖东郭浩渊的尸体上岸,然后就看着竹排快速顺流而去,在不远处翘起一尾,载着一堆干柴跌落消失了。
拔出斜插在后背绑腰上的柴刀,附近砍了点树木和藤条之类的,做了个类似简易担架的东西。藤条编的绳索套在肩上,他弓着背往前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底的泡破了又结痂,结痂了又磨破,袜子和皮肉粘在一起,撕下来时能扯下块血皮。
折磨到了深山中,遇到山势险峻之地,担架实在是拖不动了。他往地上一扔,像条死狗似的瘫软在树下,解下腰间的竹筒灌了口水——水是冰的,咽下去像吞了块石头。他敞开嗓子大吼:“上清宗的人在不在?”回声撞在山壁上,惊飞了一群寒鸦。
连吼几嗓子,不见山林中有任何反应。他正准备歇一歇,然后扔下东郭浩渊独自去寻找,突听“嗤”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打在了脸上生痛——是枚小石子。他立马提了柴刀爬起,四周打量。
“嗤!”又是一声,这次打在他脚边的石头上,溅起一串火星。抬头一看,才见一棵大树的树杈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灰衫年轻人,背负长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喝斥:“哪来的野小子在此大呼小叫?”
王多金眼睛一亮,欣喜问道:“是上清宗的吗?”
年轻人道:“你这野小子怎知上清宗?”
一听就明白地方没找错,柴刀往腰上一别,王多金赶紧将担架上包裹的脏兮兮布幔扯开,露出了东郭浩渊的脸,指着说道:“他,认识吗?东郭浩渊,让我来找你们的。”
年轻人瞅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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